在爸爸墓前匆匆的見過一麵,荀嶺就要去工作了,要投入到他緊湊的行程中去了,又是如北京那次一樣,他有著要做的事情,而她與他終是要在原地分道揚鑣的。
現實總喜歡讓人重蹈覆轍,也是總習慣於讓人們做選擇,可是有些時候不正是因為麵對選擇之人不同的選擇,才導致了的那些令人後悔,亦或是跌入深淵的結果嘛?
這次,又是了,荀嶺坐著車離開了,桑心還看到了下車來接荀嶺的何昭昭,她確確實實是在荀嶺的身側,不管是在哪裡,就連車上的座位,何昭昭都是在荀嶺的身旁的。
桑心是一種怎樣的感受呢?傷心?難過?心痛?沒有,都沒有,更多的是一種麻木,是對自己的不自信,對自身的打壓,對荀嶺的敬而遠之,對何昭昭的避而不見,隻能這樣了,沒有其它辦法了,甩不掉的,桑心隻能選擇暫時的蒙起自己的那雙眼睛來抵抗來自這外界給與她的壓力。
回家的路好漫長,好漫長,一點都不如荀嶺的車消失在視線中的那般快速,是時間不對等嘛?為什麼他可以那麼快的就離開這個地方,而桑心卻是走了許久依然停留在這裡徘徊。
放不下就是放不下,看不清就是看不清,不想看到就是不想看到,哪有那麼多的借口和理由,桑心拍打著自己的臉,告訴自己清醒一點,不要再陷進去了,要理智一點麵對,麵對荀嶺,麵對何昭昭,麵對那些子虛烏有的新聞。
天不知不覺的就黑了,在那個安靜的小屋裡,桑心第一次感覺到了來自時間流逝的快速,看著毫無動靜的手機,桑心的心裡是空空的,可又是悶悶的,是哪裡出了問題?
桑心是在期待著些什麼呢?桑心是在等待著些什麼呢?是期盼著有消息的進去,或者是有電話的打進,再或是屏幕的亮起,可是沒有,桑心什麼也沒有等到,直到手機沒電自動關機的那一聲震動,都可以讓桑心慌了神。
躺下,外麵很安靜,是不是大雪將一切的聲音都吸收了,桑心才聽不到荀嶺的聲音了?是不是天上星星的不夠明亮,不足以為荀嶺照亮回到這裡來的路?是不是天氣太過於寒冷荀嶺在來的途中被風兒勸退了回去?是不是大雪封山,淹沒了荀嶺回來這裡的路?
他為什麼沒有來?荀嶺為什麼沒有來找她?荀嶺為什麼沒有給她一個解釋?為什麼他做了那麼多卻還是沒有跟她當麵說清楚?
桑心腦子裡滿滿的是來自關於荀嶺的為什麼。
“星星呀,你再亮一點可好?星星呀,你將荀嶺帶到我身邊來可好?星星呀,你來撮合我們重歸於好可好?”
對著天上的星星,桑心開始了許願,桑心將心裡的話說給星星聽,寄希望於星星,寄情於星星。
“你與其說給星星聽,不如直接說給我聽,我來幫你實現可好?”
窗外傳來聲音,是荀嶺的聲音,荀嶺此時此刻就站在桑心家的窗外,外麵風很大,溫度很低,不知他是站了多久,選擇在此刻才出聲。
桑心嚇了一跳,但是在驚嚇之後卻是滿滿的驚喜,他來了,他還是來了。
“你不準備開門?我可是要凍死了。”
聽那聲音聽著確實有些顫抖,桑心慌忙的跳下床,連棉拖鞋都沒來得及穿,卻是沒忘記隨便抓起一個長的羽絨服,那是桑心早早就為荀嶺準備的。
打開門,頭頂著雪花的荀嶺一股腦的就進來了,看來是被凍的不淺,桑心也是快速的將羽絨服給荀嶺披上,幫他拍打著身上的積雪。
“傻子,在外麵待多久了?怎麼沒凍死你?”
依舊是不肯嘴軟的桑心,依舊是偷聽桑心說話的荀嶺,好像一切都在這冰天雪地裡回到了原位。
“也沒多久,就隻是剛剛好聽到了你說的所有話而已。”
荀嶺露出那種欠兮兮、想挨打的表情,桑心告訴自己要忍耐,要忍耐,不能對弱不禁風的國民演員動手。
可是,可是,桑心真的是忍不了了,隻能給荀嶺一巴掌了,讓他消停消停,果然,還是君子動手不動口好用。
被打了的荀嶺並沒有惱怒,而是笑著將桑心抱起,讓光著腳的桑心不著地,以免著涼,在這天寒地凍的天氣裡。
“傻子,不穿鞋就跑出來了,是不是很想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