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多說無益,眼下當務之急是好好養傷。
隻有養好傷,才有力氣抱緊金大腿。
定下未來十年......或者更久的人生計劃,韓榆繃緊的神經鬆懈下來。
許是關大夫的那幾針起了效果,韓榆眼皮子開始打跌。
不過兩個呼吸,就睡得死沉。
這回,夢裡再沒出現斷頭台上那一幕。
隻有兩人模糊的人影兒,疊著聲輕喚“榆哥兒”。
韓榆知道,這是新爹新娘。
便是初來乍到,他聽著也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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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是下半夜睡的,人是翌日正午醒的。
並非自然醒,而是被屋外尖酸刻薄的謾罵吵醒的。
“這都太陽曬屁股了,豬都沒這麼能睡。”
“不就跌個跟頭破了點皮,哪家孩子這麼嬌慣,摔斷了腿照樣在泥地裡打滾。”
“一個男娃子這麼嬌氣,比芷姐兒都不如,以後鐵定是個偷雞摸狗的禍害,給老韓家丟臉!”
不得不說,說話的這位還挺有先見之明,原主可不就是個實打實的禍害,好好的男主差點被他霍霍沒了。
韓榆揉揉眼睛,睡眼惺忪地想著,或許可以給她頒個未卜先知獎。
不過當下有個問題。
他發現自己並沒有繼承原主的記憶,除昨夜所見的幾人,也隻識得一個韓鬆。
腦中空空如也,除原書的大致劇情走向,完全是兩眼一抹黑。
也不知先知是他什麼人,為何對他這般苛責。
他還是個孩子啊!
“篤篤篤——”
敲門聲打斷韓榆的思緒。
在這頗具節奏感的響動裡,韓榆下意識喊了句:“進。”
屈起的手指微頓,韓鬆推門而入。
炕正對著門,一進來就看到炕邊露出的漆黑發頂。
正欲收回視線,炕上的人支起腦袋看過來。
韓鬆神情寡淡,將手中的油紙包放到門邊的木凳上,言簡意賅道:“這裡麵是酥餅,早上我娘忙忘了,現在想起來,特意讓我送來。”
提起酥餅,韓榆就知道來者何人。
男主韓鬆!
金大腿!
韓榆嘴角牽起一抹笑,眼睛彎彎像月牙:“謝謝二哥!”
歡快又難掩虛弱的嗓音刺入耳膜,韓鬆動了下嘴角,隻留下“不必”倆字兒,便轉身離去。
木門在眼前合上,韓榆收起笑臉,又躺了回去。
他怎麼覺著,男主對他的態度有些冷淡?
慢吞吞調整了個姿勢,韓榆也沒多想,隻感歎不愧是將來成為一代名臣的男人,小小年紀就練就出一身喜怒不形於色的大佬氣勢。
感歎之餘,餘光中一抹熟悉的白色轉瞬即逝。
韓榆動作倏地頓住,不可置信地抬起左手。
和煦的日光下,掌心裡一朵白色小花紮根而生。
“小白!”
韓榆一臉的喜出望外,不顧外麵齊大妮的陰陽怪氣,麵頰貼上小白花纖柔的花瓣,輕輕一蹭。
小白雀躍回蹭,脈絡分明的葉片輕撫過他的下巴。
貼貼!
韓榆歡喜呢喃:“真好,你還在。”
在末世,每個異能者都有伴生獸或伴生植物。
小白是韓榆的伴生植物,自他誕生起就長於掌心之中。
研究員在韓榆身體裡融入大量木係晶核,讓他成為戰無不勝、智力驚人的“怪物”,小白也因此成為伴生植物中金字塔尖的存在。
小白不僅戰鬥力強悍,它還可以源源不斷地給宿主提供能量,治愈身體創傷,曆經百戰也不疲乏。
於韓榆而言,小白不僅僅是伴生植物,更是並肩作戰的夥伴。
意識到自己穿書後,韓榆以為要永遠失去小夥伴了。
所幸上天庇佑,他們在異世重逢。
韓榆輕歎道:“可惜你又回到了幼態期,應該要許久才能恢複。”
小白在作戰時才會顯露本體,其餘時間都以幼態示人,但不影響韓榆心疼。
天知道小白吸收了多少木係晶核才長那麼大。
這裡沒有喪屍晶核,單憑光合作用不知要到猴年馬月。
小白與主人心意相通,忙支棱起來,試圖撫平主人眉心的疙瘩。
韓榆順勢鬆開眉頭:“不過這樣已經很好了,不論怎樣,我都會一直喜歡小白的。”
小白瞬間扭成扭股兒糖,葉片輕搭在韓榆的手指上。
韓榆笑意微頓:“你是說,在山裡我差點被野豬傷到,是你殺了野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