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總是會有兩個,不管是什麼東西,隻要是兩個就不再會被說成異類,人成雙成對也不會再被歧視,就算是被看不順眼,也會是有個伴的活著,用世人的話說,也不至於那麼辛苦和孤獨。
就像父母逼著自己的子女結婚,認為隻要結婚了就可以了,就一切都圓滿了,就什麼都好過了。
可是結婚之後的生活呢?父母並沒有考慮到那一個層麵,他們似乎不在意子女婚後的生活幸福與否,不在意婚後的日子是否會充斥著矛盾,不在意自己孩子婚後的生活是否會有著雞飛狗跳。
他們都不在乎,他們根本就不在意,他們從未在意過,他們從來就沒有想過要在乎,他們根本就不會去考慮。
容鯨河在母親每日每日的熏陶和念叨之中,有時候真的就想徹底的放棄自己,就去按照母親所想要她過的那樣的日子活下去。
放棄掉自己的想法,容鯨河全心全意的聽從母親的話,母親說東,容鯨河就絕不往西,母親說不準,容鯨河就堅決不做,做一個不需要思想的提線木偶。
當然,如果全部都按照母親所給與的路線走了,結果如果並不是母親所想要的那樣,那到時候便全部都是容鯨河的錯了。
我都給你規劃好了,這是彆人想都想不來的福氣,就你這個賤骨頭,身在福中不知福,自己不爭氣,這麼好的路都被你走的稀爛,我是儘力了的,你現在過成這樣,隻能怪你自己沒用,你看你,沒有能力,沒有主見,就是個廢物...
容鯨河能想象的到如果自己真的變成母親手中提著線操控的木偶,那自己無疑將會變得抑鬱不堪,會整日都生不如死,會整日以淚洗麵,最後撈得個自殺收場,倘若沒有被救活還好,可以就在刀割下去的那一刻得到解脫,若是最後很不幸的被硬生生的從鬼門關給拉了回來,那便是容鯨河悲慘人生的再一次循環了。
可能在醫院醒來的容鯨河會得到數不儘的指責,那些不容許反抗的道德綁架就像冰冷的枷鎖一般,死死的拷在容鯨河的身上,閒言碎語會像海水一樣,將容鯨河溺在看不到儘頭的黑暗中,慢慢的熬,慢慢的沉溺,直到死亡。
一生的汙名,洗不儘的委屈,流不完的眼淚,四四方方的困境,好像永遠都沒有逃離開的那一刻。
那個時候的容鯨河,就連死都會是奢望,連死都會是一種奢望。
提線木偶的線將會變得更短,執線者將會把木偶看的更緊,木偶終將會變得沒有生命,如死了一般,是死了一般。
撒手不管,是不是就會過得輕鬆一些,撒手人寰,是不是就能過得輕鬆一些。
容鯨河想過自暴自棄,容鯨河想過就這樣吧,什麼都管了,可是在每一次的大哭一場後,心裡那股堵堵悶悶的感受卻減輕了許多。
在沒有那麼傷心的時候,容鯨河也會理智的去思考一些問題,在沒有那麼難過的時候,容鯨河是可以思考一些事情的利與弊的。
抬頭看,外邊的陽光是那樣的美好,外邊的天氣是那樣的晴朗,天上的雲彩像棉花糖般的香甜,街上的孩童臉上的笑臉是那樣的純粹。
低頭看,手裡還握著沒有吃完的半塊可愛糕點。
那是為什麼就要放棄呢?有什麼天大的難事是棘手到需要去放棄這些美好的事物而選擇極端的方式離開呢?
好像並沒有,生老病死,這些才是大事,再應該沒有比這更大的事情了吧,所以為什麼呢?所以真的那樣做了值得麼?做了之後會不會後悔呢?
為什麼要用彆人的錯誤來懲罰自己呢?這是容鯨河總會在清醒的時候問自己的一個問題。
在頭腦還算清晰的時候,情緒還算得上比較穩定的時候,人可以處於一個理智狀態的時候,容鯨河會做出正確的選擇。
你要我這樣,我偏不這樣,你不看好我,我偏要做好讓你閉嘴,你喜歡嚼舌根,我偏就不理睬。
容鯨河是有著自己的誌氣的,容鯨河是能屈能伸的,容鯨河是需要學會識時務者的,以卵擊石並不會是容鯨河的風格,在容鯨河的視角裡,是不喜歡做賠本的買賣的,容鯨河喜好等價交換。
不知道是不是貶低的話聽多了,亦或是總是被至親之人辱罵和打壓,容鯨河現在聽到不好聽到話,也是慢慢的有了免疫力,雖然還會有些生氣,但是好像也沒什麼大不了的,管他人怎麼說,自己又不會真的變成那樣。
假假真真,真真假假,不管說的是有幾分真,有幾分假,都是帶有著明顯的主觀色彩的,個人的喜好才是唯一中心思想,個人的好惡才是想要表達的主題。
這個世界上的人那麼多,每個人的喜好都不一樣,對於某件事情或者某個人的好惡評判,也隻都是他人的想法罷了。
既然滿足不了所有人的喜好,那便無須太過於在意他人的聲音了,對於好的聲音,可以聽從,對於不好的聲音,可以在判斷後積極的改正。
所能做的,就那麼多,隻有那麼多,不需要再有更多的畫蛇添足了。
容鯨河想到了求助,想到了向另一個親近之人求助,那是長大後第一次向父親求助。
話還沒有說完,眼淚就不爭氣的流了出來,容鯨河很委屈,哭著和父親說自己不想活了的想法,說活著好累好累。
父親很沉穩,亦或是根本沒有當回事兒。
是沒有人會相信你的眼淚的,你的眼淚是最不值錢的東西,你知道麼?彆人看到你流眼淚都會偷偷的笑,給與你的都會是嘲笑和瞧不起,你不要覺得彆人會可憐你,你這樣是得不到同情的,你的眼淚也隻在爸爸媽媽這裡還有點用。
聽到父親的話,容鯨河的眼淚真的是立即就停住了,容鯨河停止了哭並不是覺得父親的話有道理,隻是心寒的沒有了力氣去繼續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