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暴風雨之前都是格外的寧靜,是那種表象之上看不出異樣的平靜和美好,生活就像那鐘表放慢了的時間,在一點一點的慢節奏中,滴答滴答的過著,讓人想要沉溺於其中。
如溫水中的青蛙,喜歡的不願離開,適應的不再反抗,帶著笑容迎接死亡。
容鯨河沉浸在美好的畫卷中,悠閒的躺著看電視劇,腿則懸著在蹬著空中三輪的動作,邊娛樂,邊運動著,美滋滋的。
父親悄無聲息的上樓來,容鯨河不知道父親是不是帶著氣的來質問,可是容鯨河知道,那是暴風雨來臨的前兆。
暴風雨即將來臨了。
你為什麼把你母親的微信給刪掉了?
父親是不會拐彎抹角的,因為本身容鯨河和父親每天基本上就說不上幾句話,雖然是一家人,但是卻是形同陌生人般的不熟悉。
反正我也在家裡,用不著用微信的。
容鯨河不想說出那個真正的。說出來會傷人的原因,所以就想用著隨便的理由敷衍過去,容鯨河卻並沒有半分的愧疚。
就一個微信,你留著是礙著你什麼事了麼?
我不想留著,我不僅刪掉了母親的,連同你的微信,我都一並給刪了。
父親那理直氣壯的語氣,讓容鯨河十分的不舒服,容鯨河真的是在一瞬間就被點燃了,馬上就要爆炸了,下一秒,容鯨河絕對的可以罵出來。
你就這麼恨我和你母親嘛?
父親的語氣似乎有些無奈,可能也是有些許的哀傷吧,可是容鯨河並不會去同情,容鯨河覺得他們不值得同情,他們兩個給與自己的痛苦,比這不知是多少倍。
是的,我就是恨你們,我很恨你們,
容鯨河一字一句的說道,容鯨河似乎是用儘了所有的力氣來將那個恨字裝飾的格外華麗,將那個恨字點綴的格外重色彩。
這是容鯨河第一次直截了當的說恨一個人,這次所說的對象,是自己最親的兩個兒,容鯨河真的是恨極了。
你母親是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麼?讓你至於這樣?我真的是不懂你腦子裡的想法是什麼。
父親還是那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嘴裡說著些於他而言不痛不癢的話語,容鯨河真的是聽不得了,蹭的從床上做起來,開始了怒吼。
她沒做什麼,是啊,她是沒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她就是對我說我沒有能力,女孩子不要想著搞事業,以後找個男的嫁了,然後生孩子在家帶孩子,等孩子大了再出去打工,她跟我說這就是我的一生。身為我的母親,這些話是一個母親該對自己孩子說的麼?這些話是一個母親能對自己孩子說的麼?她說她沒有能力,隻能做點小生意這樣的過日子,所以沒有能力的我也隻能這樣了。我失業在家,作為我最親最親的母親,她都是嫌棄我,看不慣我的,那我要是嫁人了,那個跟我沒有血緣關係的男的,他憑什麼會好好的對我?身為我的母親,對自己有血緣關係的母親都做不到的,她還指望彆男的能做到?她說我不會社交,沒有社交,像家裡那麼親近的堂兄堂姐,都不會主動的去跟她們打招呼,說她們也隻是跟我開開玩笑,說我胖而已,這沒什麼的,是啊,沒什麼大不了的,這所謂的堂兄堂姐也隻是開開玩笑,可是她知道嘛?那個所謂的圖一樂的玩笑一開就開了十幾年,也就十幾年而已,是沒什麼的。在我母親眼裡,23歲的我,餓了不知道吃飯,冷了不知道要穿衣服,什麼都是她說什麼就是什麼,她說我餓了我就必須得吃,她說我冷了我就必須得加衣服,我自己的感受她從來都不聽的,我都說了不吃不吃,她非要去做,做好了我不吃就是我身在福中不知福,就變成了我是賤骨頭了,你們知道麼?我每次按照你們的要求吃飯,我都是吃多了需要去廁所吐的,我每次吐的有多難受你們知道麼?就因為你們的那一句:你看你吃下去會怎樣,是啊,我吃下去不會怎樣,頂多就是多吐幾次就好了,反正這個胃壞掉是吃早的事,我也不指望了。我以後都不想和你們有聯係了,我現在都是需要看很多很多的毒雞湯才能活下去,如果再這樣,我真的會抑鬱會自殺的,生活已經夠苦了,我不想再聽那些話了,我承受不了。
容鯨河的嗓子已經是有點啞的狀態了,容鯨河不知道自己會如此的失控,放聲大哭,怎麼也停不下來,不停的哭泣,聲音也是越來越大。
這是容鯨河長這麼大的第一次哭的毫無理智,甚至是到達那種容鯨河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哭成這樣,那種感覺就像自己身體裡有另一個人一般,她被關的太久了,需要釋放,需要出去。
父親一直都是低著頭的,手扶著額頭,哭的泣不成聲的容鯨河是看不到父親的麵容的。
她隻是想要你過上平平淡淡普普通通的生活,她想要你安穩而已,她隻是太過於愛你了,捧在手心怕飛了,含在嘴裡怕化了。
那是身為家長最喜歡的辯解,那是在他們看來是最真誠和飽含愛意的說辭了,可是在容鯨河看來,都隻是為了自己的一腔私欲而找的借口罷了。
就算我有能力,天天的被她這樣說,我也不會有什麼用了,那隻是她打著愛我的名義來傷害我,這種愛我不需要。
容鯨河吼回去,每一句反駁,容鯨河都是用著所有的力氣去反抗的,就像火山終於爆發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