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屋子裡都是容鯨河的哭聲,那是撕心裂肺的哭聲,那就像突然下起的傾盆大雨,讓人措手不及,就像被人故意打翻的水杯,裡麵的水在來不及去補救的一瞬間就已經全部潑出。
行,那我會去和她溝通的,讓她改變一下說話的方式。
對於父親所說的,容鯨河一個字都不會信,要知道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容鯨河並沒有指望能得到改善,反正以後就會分開了。
分開了,就不會再見了,容鯨河不會想要再見的。
爭吵還是在母親的突然出現而結束。
你又在跟她說什麼?
母親似乎是狀況外的,所以她還以為是父親將容鯨河說哭的,可殊不知這次談話的主角是她。
第三個外力的出現,容鯨河停止了哭泣,父親也是去洗澡了,一顆破土而出的種子就這樣的經曆過了一次風雨的洗禮。
容鯨河覺得那一刻的自己很可悲,覺得自己的母親父親也很可悲。
一個並不富裕的家庭,非得生一個孩子,這個孩子讓本就不富裕的家庭變得格外的有壓力,一個本就搖搖晃晃的房子似乎馬上就要倒塌。
就差那最後的一根稻草。
爭吵,貧窮,矛盾,痛苦,自卑,低頭,忍讓...這些似乎都早已成為了這個家庭的主題曲,不約而同,十分默契。
可能這個家庭想將這個孩子養育成人的原因是希望這個孩子能夠有著超凡的能力,去將這個貧窮的家庭拉一把。
可是,他們卻忽略了一個法則,這個世界最多出現的便是事與願違,願望落空了,希望在漫長得時間裡最後化成了泡影。
長大後的這個孩子並沒有什麼能力,至少目前是沒看出來有何不同的。
倘若非得說出些特彆,便是這個孩子腦子裡總是些奇奇怪怪的想法,所說出的話語也總是與這世界上的那些死規定背道而馳,在統計結果的時候,這個孩子總是在少數的那一邊,從未在大眾的那一撥裡出現。
也許是這個家庭已經等不了了,早就應該滅亡的屋子卻還是在強撐著,可是卻親眼看到所期盼的是個無用的廢物。
是時候該散了,撐不到大器晚成的那一刻了。
容鯨河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是那樣的與眾不同,自己仿佛就是大眾的另外一麵,永遠都不可能站到呢個讓大眾都滿意的位置,容鯨河是人們口中的叛逆,是人們眼中的不認同,是人們心目中不喜歡的那一種。
世人都喜歡美麗高貴的天鵝,討厭漆黑不詳的烏鴉,可是,在烏鴉的眼裡,天鵝都是有罪的。
大人都細化乖巧聽話的孩子,討厭叛逆不聽話的孩子,可是,在容鯨河眼裡,像個木偶般的沒生命任人擺布的活著,是有罪的,是可悲的,也是可恥的。
家長們所謂的喜歡乖巧聽話的孩子,實際上就是喜歡沒有什麼思想,可以更好的掌控和擺布的孩子。
那些被安上壞孩子帽子的,隻不過是有著自己的思想,知道自己想要的,不依賴他人的孩子罷了。
對比之下,壞孩子好像也不是像家長們所說的那樣有多麼的不知恥。
如果可以,容鯨和河想重新來過,想在上學的時候就做一個叛逆的小孩,想做一個有思想的孩子,不再被所謂的成績所框住,不再被家長設計的條條框框所束縛,而是去驕傲的走出屬於自己的一條路。
現在再走,可能為時已晚,可能晚了,會晚嘛?時間可還來得及?從現在開始去瘋,是不是會好一些?
容鯨河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