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天鳳也不動怒,毫不猶豫地念道:“小女子飛天鳳冒犯了公子,實在是有眼無珠,罪無可恕,男子漢大丈夫胸懷寬廣,山容海納,想必能夠不計前嫌,以德報怨,幫小女子啟動靈鏡!”她就像背書一樣一口氣念了下來,看似道歉,其實話裡有話,言下之意:童心要是男子漢大丈夫的話,就不該與她計較,而幫助於她。否則就是心胸狹窄,無容人之量了。
飛天鳳一番言語既不失一宮之主的尊言,又成功完成了道歉,並用激將法讓對方絲毫沒有拒絕的餘地。其聰明睿智,讓人不得不服,童心若是知道開啟靈鏡的秘訣,此刻想必也不會再找茬兒,隻可惜他根本不會開啟靈鏡,隻好故意又道:“你在背書啊?一點誠意都沒有!”
飛天鳳一聽,二話不說,立刻舉掌起誓:“我飛天鳳誠心道歉,天地可鑒,倘若沒有誠意就讓我五雷轟頂,不得好死!”
童心沒有想到飛天鳳性子竟如此剛烈,早知她會立如此重誓,就不會戲弄於她了,當下便阻止道:“唉!不要啊!”
可惜飛天鳳聲如珠落玉盤,快而連貫,等他出言阻止時,飛天鳳話已說完。
“何必立這麼重的誓呢?”童心有些不忍地道。
“我隻是想讓你知道,開啟靈鏡對我來說很重要,我沒有和你開玩笑!”飛天鳳的眼神那麼執著而堅毅,似乎不開啟靈鏡絕不罷休。
童心此時已不忍再戲弄於她,當下接過靈鏡,道:“我來看看!”他舉鏡向天,又是施法,又是念咒,折騰了半晌,靈鏡卻沒有半點兒反應。
飛天鳳秀眉驀地皺起,一把搶過靈鏡,厲聲道:“你根本不會使用靈鏡!你在作戲!”
“我……我本來就是說或許我可以讓它顯顯靈,也沒有說一定可以啊!”童心呐呐道。
“豈有此理,竟敢戲弄於我!”說話間,怒然出手,一掌將童心打下了身旁的寒水湖。
寒水湖的水長年不見天日,涼氣逼人,乃至寒之水,水下寒氣刺骨,沒有人可以在水中潛藏。可是童心掉下去後,連泡都沒冒一個,等落水的漣漪消失後,就再無任何動靜。
飛天鳳似乎無心致他於死地,見童心坦然受死,落湖也不掙紮,不禁有些著急,當下又對著寒水湖推出一掌,運足氣勁,猛地向上一提,童心便立刻被她的掌力吸了上來,濕漉漉飛起,又跌倒在石地上。
“寒水湖的水極寒無比,知不知道再多一刻你就沒命了,即使你不會遊泳,也不至於半點求生的意誌都沒有吧!”飛天鳳明明是關心彆人,卻偏要裝出一幅冷酷的樣子。
“姑娘要我死,我豈敢不死?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童心冷得全身哆嗦,還是忍不住要耍貧嘴。
“你……”飛天鳳無言以對,沉默間,忽感一股勁風自頂端襲來,飛天鳳心神一緊,驟然抬首,一個黑影已撲將而來,勢疾如電,並掌如刀,直取飛天鳳百彙穴。
飛天鳳頓覺殺氣淩人,凝目一看,對方竟是尹仲。他出其不意,陡然出擊,飛天鳳此時若以掌力相接,已然來不及了,緊急之下,身子一俯,點足向湖麵掠去,在垂吊的鐘乳石上一借力,又反身回彈,一個旋風腿,直踢尹仲的肩井穴。
尹仲身形一擰,腳上如踩了風火輪般向右馳出,輕而易舉就避開了飛天鳳的一擊。飛馳間卻突感腳下一頓,似被什麼東西絆住,俯首看去,鄂然大驚,也不知怎地,童心居然被他踩在了腳下,他這樣踩著童心一馳十丈之遠,童心不死也必受重傷,驚鄂之下,尹仲登時亂了心神。
這時,飛天鳳趁勢送來一掌,掌力所致,如狂風卷著巨浪,勢不可擋。
緊急之下,尹仲雙掌疾出,帶著強大的推力,欲將飛天鳳的掌力送回。豈料,他彙聚了全身真氣的掌勢方自推出,飛天鳳的掌力卻又自空門大露的後方襲來。
尹仲縱然武藝超凡,卻也無法應對飛天鳳的迷幻大法,先是讓尹仲產生將童心踩在腳下的幻覺,擾亂其心神,此番又聲東擊西,讓人分不清虛實。眼見這一擊,尹仲是閃無可閃,避無可避。
童心卻驀地大叫:“不要啊,他是我大哥!”童心早已認出尹仲,隻是還來不及阻止,他二人已交手數招。
飛天鳳攻勢已然發出,如洪水般去勢難收,眼看著一掌就要擊上尹仲後心處的要害也收手不及,卻忽見寒水湖的水驟然衝起,形成一道水簾擋在尹仲身前,一道水簾卻似比銅牆鐵壁還要堅實,飛天鳳一掌擊上,立刻又退了回去,一個倒躍後,拿樁站住。
童心掌中一鬆,水幕登時落下,化成流水返回湖中。
見如此神通,尹仲與飛天鳳同時呼道:“水幕結界!”
“姑娘怎麼會知道水幕結界?”尹仲又道。
“我還想問你怎麼知道水幕結界呢!我寒水洞如此隱蔽,你是怎麼找來的?”飛天鳳道。
尹仲似想起什麼,突然走向童心,道:“三弟,剛才我明明看到自己把你踩在腳下,現在,你又為何站在三丈之外?”
“沒有啊!我一直站在這裡,幾時被你踩在腳下了?”童心一臉茫然道。
“還有,方才你打我那一掌,明明是在前方襲來,為何等我回擊時,卻是在後方?”他轉首向著飛天鳳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