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見我正坐在桌子旁邊看著他,對我微微一笑,“是我來晚了嗎?”
“額,沒有,我們才剛準備開動,您請坐。”
龔岷從廚房裡又拿出一副碗筷來放在了伯父麵前,伯父對他說了聲謝謝,我總覺得氣氛有些彆扭,父子之間還這麼客套,不過這既是自己牽的線總得要把事情做到底吧。
“這些餃子餡都是他做的,我隻負責包的部分,您快嘗嘗看好不好吃。”
他夾了一個送到嘴裡,邊吃邊點頭,“嗯,好吃,好吃,你們也吃啊。”
我咬了一口,嗯,太淡了,沒有味道,看了眼龔岷笑著將它咽了下去。龔岷坐在旁邊沒有動筷子,隻是一個勁的幫我夾,他看著我和伯父,臉上有一種滿足的神情。
“您今天怎麼還自己敲門呀,不是都有鑰匙的麼?”我突然想到這件事就問了出來。
“嗬嗬,收到短信就直接從公司裡出來了,沒有帶上。”
原來不是太忙沒回短信而是太激動得直接奔了過來,想來這個世界上能令他如此失態的人也隻有身為他兒子的龔岷了吧。
龔岷去廚房清洗餐具,我想他大概是還不大習慣和伯父麵對麵相處,於是,客廳裡就隻剩下我和伯父兩個人在那裡傻坐著了。
“你是叫五月,是吧?”
“是。”伯父突然開口嚇了我一跳,連忙惶恐的答道。
“那孩子現在這樣也應該是多虧了你吧,這樣我也可以放下心來了。”
我看著他一臉頗感欣慰的模樣,對他說:“他隻是喜歡把事情憋在心裡罷了,您也彆怪他,其實他也不是討厭您,隻是不知道如何去麵對罷了。您對他的好,他不會不知道的。”
“是嗎?嗬嗬,這都是我欠他的。”他苦澀的笑了笑,“五月,答應伯父一件事情,好不好?”
我愣了愣,“什麼事?”
“陪在他身邊,替我好好照顧他。”
“啊。”我有點不解,這怎麼聽怎麼像是在臨終托付似的。呸,呸,又在瞎想些什麼啊。“您可以自己來做這件事啊,莫非您是要去很遠的地方出差還是——”
“有些事情還是不要太明白的好,就這樣簡簡單單的,像今天這樣我已經很滿足了,我還有我自己要去做的事情。”
說完他從口袋裡拿出一個盒子,“這是我和他媽媽結婚時的戒指,放在你這邊由你保管吧。”
“這好像不太合適吧。”我越來越搞不清楚狀況了,這又是在乾嘛。
“好了,我先走了。”
“誒,伯父,伯父——”他起身要走,我整個人依舊是雲裡霧裡的慌亂之下也不知道該說什麼,隻著急地喊:“龔岷,龔岷。”
“怎麼了?”他跑了出來。
“伯父他走了,你去送送他啊。”我有點發急的催促他。
他走了兩步又停了下來,“又不是不認識路,那麼大個人也走不丟。”
“唉。”我歎了歎氣。
接下來我一直都拿兩隻眼睛瞪他,他過來要抱我,也被我閃躲過去了。
“怎麼了,還在生氣?”
“沒有,又沒什麼值得我氣的。”隻是心裡有些不好受,不知道為什麼總有種不對勁的感覺,
“我隻怕你以後會後悔的。”
“後悔,後悔什麼?”他過來攬住我的肩。
“我也說不清楚,就是感覺很怪,你爸他今天說了些莫名其妙的話,什麼那都是他欠你的啊讓我好好照顧你之類的雲雲。”我將那盒子遞給他,“你看他還把這個都給我了。”
他打開那盒子,呆了一呆,“說不定是我爸認定你是他家的媳婦了唄,你也彆想多了,好好保管就是了。”
“我才懶得和你開玩笑,這個我不要,還是你拿著吧,我怕我會把它搞丟了。”
他一臉不悅的看著我,我急忙解釋道:“額,那個,我是真的隻是怕不小心把它弄丟了,這東西這麼貴重。”
他將那兩枚戒指拿了出來,拉過我的手將其中一隻套了上去,奇怪的是那大小剛剛好。他在我額頭輕輕一吻,“這樣就不會丟了。”
下午我從午睡中醒來的時候,聽見他在客廳給人打電話問他父親的事。嗬,他原是在乎的,隻是嘴硬罷了。
窗外的陽光透過窗簾柔和的灑在地板上,微風吹動,地板上的窗簾的影子忽遠忽近。。。。。。
腳上的傷已經開始結痂了,因為有新的肉在裡麵生長,所以我總覺得癢癢的,又不能用手去撓,見著地板上還比較涼,愣是不顧龔岷的阻止把繃帶都給拆了,光著個腳丫在屋裡走來走去,地板涼涼的能稍微緩解一下使它不那麼癢。
過了這一陣子,就又到了新的學期,和蘇雪她們約好了一起在後天去學校,到時候再見。於是,這兩天很興奮的開始做準備。
“這麼早就開始整理東西。”龔岷坐在沙發上看著我滿屋子裡串。
我哼著小調進進出出,“是啊。”
“有必要那麼高興嗎?”
“當然羅,我都這麼久沒有和她們三個在一起了。”我很歡快的答著,沒注意到他的臉色都變暗了。
“你就這麼喜歡她們三個?”
“我們四個一直都是一起的呀,怎麼了,有問題嗎?”
遙控器被扔在了地上,我走過去把它撿起來,“乾什麼呀,它又沒惹你。”
“誰讓它不聽話,調個台都調不好。”
看著他那樣子,突然間我就頓悟了,“哈哈。。。。。。你不會是在吃醋吧,這異性的醋有啥好吃的,啊哈哈——”
我走過去坐在他旁邊看著他,他不好意思的的彆過臉去,真的是在吃醋啊,真是笑死人了,這樣子也太搞人了,我便一個人在邊上笑著盯著他看。
“唔——唔——”
他堵住我的嘴,“不許笑。”
一口氣悶在胸口,嗆死我了,“咳咳,咳咳,咳咳——”
“活該。”他笑著過來幫我順氣。
回學校的那天天氣很好,陰天帶點微風這樣便不會太熱。龔岷的父親派了司機過來送我們過去,說是因為我的腳受傷的緣故,額,其實我根本就沒那麼脆弱啦。龔岷還故意的調侃我,說你看看我爸多疼你,嗬嗬,我沒和他爭,一想他現在都開始叫爸了,也不枉當初自己費了那麼大的心。
車子一直開到了寢室樓前,放下東西後那司機就走了。龔岷要幫我把東西拎上去,我不讓,我們這邊的宿管阿姨可不是那麼好惹的。結果他過去和那阿姨講了幾句,還順帶指了指我,那阿姨便一臉堆笑的點了點頭。
上樓的時候我問他,“你是怎麼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