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闕城中,一不起眼的小客棧裡甚是熱鬨。
“爽!”隻見一名大漢提起茶壺就猛灌了一大口,而後過癮地大呼了一聲,放下荼壺繼續說道:“你們說長年住在深林裡的兩個老頭老太能結什麼仇家?官府查不出個結果來,直接拿什麼仇殺來結案這話他們也好意思說?連他媽傻子也不信!”
“就是!咱們這小城人命案子一年不過那麼兩三起,官府那一次不是收了錢不辦事的?每次結案的說法也是花樣百出,不是被狗咬死的就是掉坑裡摔死的。還真是奇了,掉坑裡摔死坑還是新挖的,白眼人一看就知道這是有人要埋屍想毀屍滅跡,偏偏那官老爺沒看出來,還說什麼‘人有災禍躲也躲不過走路也能摔死’。你們說說這可笑不可笑?”另一桌上的一位中年男子起身說道。
“哈哈~!果真可笑之極,不過俗說語說的好‘善惡到頭終有報’這不咱們這位胡縣令的報應來了。”一位書生打扮的青年緩緩說道。
“哦?沒聽說呀!難不成是被上頭查辦了?”一商人模樣的中年男子低聲問道。
“被查辦了到好了,這件事比要了他老命還讓他難過。離闕城中誰人不知這胡秦視錢如命?偏偏是有人動了他這命根子了。”書生回道。
“這事我知道,不知是何方義士來了個劫富濟貧,將那胡秦這些年貪汙的所有銀兩全數盜了,全部分發給了窮苦百姓。胡秦回府才發現自己的銀房被盜當場昏死了過去。說來這事也真奇了,事發生在大白天,竟然無一人察覺,可見官府中人全都是吃白飯的。”大漢大聲說道。
“我說呢?這幾天衙役全數出動像使出吃奶的勁似的到處搜查抓賊。原來是這賊偷到他們老祖宗頭上了,他們要在像平時那樣,挨板子的就該是他們了。”書生打扮的青年說笑道。
“哈哈~!”眾人一陣大笑。
“客官你要的熱水打來了。”一小二手端一麵盆站在客房門口扣門說道。
不一會一位身穿淺藍錦衣的年輕男子開門自房內走出,接過麵盆說道:“你下去吧!有事我再叫你。”
“好咧!有事您儘管吩咐。”說完小二點頭哈腰地向一邊退了去。這人一看就是極富貴地,這破地方的人都窮酸的很,從沒看過向這位爺一樣出手這麼大方的。把他伺候好了以後賞錢定會不少。小二一邊想一邊喜滋滋向樓下走去。
端著水盆進入房內,身後傳來樓下一群人的大笑,這錦衣青年秀眉微蹙。
這簡陋的客店真不得安靜,心中不耐地想到。
水盆放到了桌上,將一手巾浸濕後擰乾,向床邊走去。
望著床榻之上那一身白衣仿似沉睡的絕世少年,雙眸緊閉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著,仿若陷入了夢魘之中。他睡的極不蹋實,眉頭更是一刻也沒有舒展過,額頭布滿了細汗。
錦衣青年沒著床邊坐下,拿著手巾為他拭去額頭的汗,看著這他這樣子,錦衣青年眼中儘是憐惜之色。
內腑重傷這需要長時間藥物的調養,右腿的傷勢到是不重但也需要臥床休息幾日。反而最讓人擔心的是他右臂的傷勢,曾經這隻手臂被長箭貫穿過,已經傷到了筋骨。又因摔傷造成過骨折,致使傷上加傷。這次又是舊傷複發,恐怕是不殘疾也得撈下病根。
正待收回拭汗的手,卻被床上的白衣少年以迅雷之勢一把扣住了手腕。錦衣青年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掐住脖子壓在了床上,熟悉的嗓音從頭頂傳來,卻是讓他冰冷至極的話語。
“你是誰?”
“徐然,我是安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