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綰卿坐的不穩,東倒西歪的,她隻好讓南綰卿靠在她身上,手抓著她的手,防止她亂動。
二十分鐘後,君歸言將兩碗小米粥端過來,本想先喂南綰卿的。
沒想到南綰卿一掃之前的困倦,在君歸言胸前墊上紙,端起碗,舀了一小勺粥,放在唇邊吹了吹,再遞到君歸言麵前,見她愣愣的,南綰卿做出一個“啊”的動作。
“啊。”君歸言啟唇,將粥吃下,眼前出現一張紙,是南綰卿在給她擦拭唇角,她直直的看著南綰卿,眼中情緒莫名。
直至一碗粥吃完,南綰卿才指著桌子上的另一碗粥道:“換言言喂我了。”想了想又皺起眉頭,“可不能和上次一樣了。”
“嗯。”君歸言想起上次的事,臉色微紅,神色發窘,她確實不如南綰卿會照顧人,學著她之前的模樣,抽出一張紙墊在她胸前,舀起一勺粥,在唇前吹了吹,再遞到南綰卿的麵前。
南綰卿吃下,在她第二次要吹的時候,被她握住了手腕,她神色為難的道:“不用吹。”
“嗯。”她貌似是傻了,這碗粥隻能算是溫熱的,她還吹,那不就變成涼的了。
好笨。
等君歸言將碗洗好,又帶她去刷牙,擠好牙膏,將牙刷遞給她,就見她臉色有些不對,順著她的視線看去,並未發現什麼,她柔聲問:“怎麼了?”
“這誰啊,好醜。”南綰卿指著鏡子裡的自己問。
“啊。”君歸言仔細看了看,哪裡醜了,“是你,不醜,很漂亮的。”
“騙人,那不是我。”南綰卿背過身去,說什麼也不轉過來。
“好好好,那不是你。”君歸言憋著笑,在心裡暗暗決定以後還是不要讓她喝酒了,她在她身邊還好,要是不在,南綰卿這麼可愛的模樣被彆人看了去,她會不開心的。
兩人躺在床上,君歸言聽著南綰卿的呼吸逐漸變得平穩,她有些茫然,明明說是要收拾南綰卿的,可她照顧了她一晚上,也算是“收拾”吧。
隻不過此“收拾”非彼收拾。
第二天一早,鬨鈴聲響起,君歸言被驚醒,尋著聲音把手機鬨鈴關了,她看了眼時間,才五點,南綰卿可真是行,五點就起來,十二點多睡覺,一天睡不到五個點。
她躡手躡腳的穿衣服,生怕將人吵醒了,見南綰卿眉頭微皺,一副要醒來的樣子,她連忙停下,一動不敢動,直到南綰卿眉目舒展,她才走出去。
門被關上,南綰卿的眉頭再次皺起,她按著發疼的腦袋,睜開眼睛,看著房間裡的布置,眼底的茫然逐漸散去,腦中閃過昨晚她抱著君歸言哭的片段。
她猛地坐起來,一臉的生無可戀,又在君歸言麵前丟人了。
兩秒過後,翻身下床,十五分鐘後,她打開房門,伸出腦袋,掃了眼門外,見沒人才走出去,輕輕的關上門。
拎著高跟鞋往下走,瞄了眼廚房,見君歸言正背對著她,她連忙向門口跑去,手剛碰到門,就聽到君歸言在叫她,她當即僵在原地,慢吐吐的轉過身:“言言早啊。”
“早。”君歸言將三明治放在餐桌上,不明所以的看著她,“卿卿要走?”
“嗯,要去上班。”南綰卿笑了笑,靠在門上,隨時準備出去。
“今天我們一起去,先過來吃飯。”她又將牛奶放到餐桌上,拿過拖鞋走到南綰卿麵前,語氣裡透著寵溺,“都多大的人了,還不知道穿鞋,著涼了難受的可是自己。”
“知道了。”南綰卿將拖鞋穿上,就去洗手了,坐在餐桌上,小口小口吃著早餐,低著頭跟個鵪鶉似的。
君歸言喝了口牛奶,語氣有些嚴肅:“以後不要一個人去喝酒,太危險了。”
“嗯。”南綰卿點頭如搗蒜,昨天是她衝動了。
“不過卿卿昨晚實在是太可愛了。”君歸言將最後一口三明治咽下,就笑了出來,對上南綰卿幽怨的眼神,她笑的更歡,憋都憋不住。
“我昨晚都乾什麼了?”南綰卿抱著胳膊,直到她停下來,才冷冷的問。
“卿卿抱著我哭,把我當成壞人,說自己被拐賣了,還當著我這個壞人的麵給言言打電話,自己把電話掛了,卻說是言言掛的,還說自己醜,不認識自己。”君歸言掰著手指,一條條的數著,完全沒看到南綰卿越來越危險的眼神。
“不可能。”南綰卿毫不猶豫的否認,她絕對乾不出這麼丟人的事。
昨晚的記憶幾乎是一片空無,對上君歸言毫無雜質的眼睛,她莫名的心虛,難道是真的?
“等我一會。”君歸言跑上樓,把昨晚錄像的手機翻出來,放到南綰卿麵前,唇角的弧度怎麼也壓不住,“有視頻為證。”
南綰卿暗道不好,顫著手將手機拿起,點開視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