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月黑風高,這使得本想賞月的姬嵐十分不爽。老爹!你怎麼還不回來?假扮你實在太無聊了。
於是他帶著一群婢女、侍從,在自家院子裡轉了幾圈。期間,姬嵐發現他走兩步停一步,身後的人也走兩步停一步,他向左走一步再向右走兩步,他們也向左走一步再向右走兩步。他又走三步跳一跳,這次終於沒人跟著他做了,他們隻走了三步!此情此景讓姬嵐的嘴角抽搐不停,心中哀嚎:啊隆——你快回來呀,任務完成不了也沒關係的。拜托!我姬家隻是客商而已,乾嘛要這麼高素質的仆人呀,又不是什麼書香門第!當然姬嵐不知道最想嘴角抽搐的是仆人才對,試想有誰能看到一個老頭在院子裡走走跳跳時依然能走如閒庭信步?
......當然,有一個人除外。
玩完散步,姬嵐忽然發現在這難得的寧靜之夜,回憶往事是件特有情調的事,於是他立即閉上眼睛,回憶往事:
……
一年前在聽風樓後院,他正對鏡自憐,哀歎怎麼在這煙花之地,他堂堂美男竟會被無視!突然,他從鏡中看見身後有一俊美少年以扇遮麵且暗自偷笑。那一笑得意之極,像是詭計得逞的樣子。然折扇一收,那人卻變成一副冷傲無情、拒人千裡的模樣。他頓覺有趣,便偷窺了人家整整三個時辰,將那人的假冷漠和素梅教導他“鷹藏花間”時的心不甘情不願儘收眼底,樂得合不攏嘴。
姬嵐望著既無月亮又無星星的夜空傻笑了一番,當然,那時賈悠然的調侃和素梅的怒視等影響心情的事,他是一件都不記得。
哦!對了,還有正經事沒做。韓子淩呀,韓子淩,既然你如此謹慎而不敢貿然前來刺殺我,那我就隻能請你過來了。姬嵐勾起嘴角,“來人,請韓公子過來,就說老夫我想一睹‘鷹藏花間’的精妙。”
“是,爺。”
此時院子裡的一棵大樹上有異常的震動,引起姬嵐眼中的一絲驚訝,隨即轉為稱讚之色。姬嵐利用這段空閒的時間,再次拿出用一千兩銀子從素梅那買來的紙條,上麵寫著:
韓子淩殺姬司商以報母仇
姬嵐輕撫了紙條一會,隨即一握拳,再鬆開時紙條已成灰燼。
不多時,韓子淩來到了姬嵐跟前,剛要開口說話,姬嵐便揮手示意其他人退下。韓子淩見此景,心中略感不妙,也想退下,“姬爺若累了就休息吧,在下明早再來。”
“咦?老夫沒說累呀。彆走。”姬爺皺了皺眉,看來……這事不能拖了。
韓子淩無奈,隻好暗調內息以防萬一。待那些婢女、侍從全都退下後,姬爺笑道:“韓公子果然名不虛傳,那‘鷹藏花間’跳得彆有風味,弄得老夫也想學一學了,不知你可願為老夫再跳一次?”
“恭敬不如從命。”韓子淩暗自回憶著這府邸的結構,方便之後逃離。剛才躲在樹上觀察時,發現此人不是姬爺……
正當韓子淩向後邁開一步時,姬爺連忙叫道:“啊!老夫忘了。老夫答應給韓公子的酬金還沒給呢。你現收了吧。”姬爺邊說邊從懷裡拿出一定金,遞給韓子淩。
韓子淩張了張嘴,本想拒絕,畢竟他現在不想和這人靠近,可人家連金子都拿出來了,總不能讓彆人的手僵在那吧。做了一番思想鬥爭之後,韓子淩還是接了那定金。
就在兩隻手都握著金子時,韓子淩隻覺得一股真氣從手心闖入,隨即暗運內力,將那股真氣逼出。抬頭,他見姬爺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己,又使了點勁。然後,姬爺的真氣也相應地變強了點。兩人就這樣互相試探,不分上下,另一隻手卻默契地閒著。漸漸地,兩人的衣袂飄飛,眼神犀利。
“啪”地一聲,那定金猛地炸開,兩人隨即彈開。韓子淩不敢逗留,暗運內力,轉身即逃。姬爺縱身一躍,直追其後。
“喂!我爹沒殺人!”
“姬嵐?”
“正是在下!怎麼,不看看在下的美貌?”
“免得委屈眼睛。”
“……在下可是貌比西施呀!”的確,姬嵐被甸國商人和江湖中人戲稱:病西施。當然,會有如此綽號是因為他們以為姬嵐隻是個不學無術、體弱多病的富家子弟。
“哦。原來西施是男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