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後……
“一個月內賺夠一萬兩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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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芯月雙手托著自己的小臉蛋,皺著小眉頭,唉聲歎氣。子淩哥哥你欺負人!芯月回想起一個時辰前的事就想大罵那欺人太甚的人一頓。她芯月如此乖巧的一個小妹妹,就這一次心血來潮地想去看看這大好山河,接受自然的洗禮,隨便自我鍛煉一番,這麼好的提議,誰知韓子淩卻拒絕了,即使他說:“一個月內賺夠一萬兩就去。”
“唉——”芯月環視一周,心想:我家的這個小酒館什麼都不缺,就缺客官!又怎麼可能在一個月內賺一萬兩銀子啊?子淩哥哥,你這不是變相拒絕是什麼呀?你心情不好不關我事呀。從姬府會來後就一直發呆算什麼!
“姑娘……小姑娘……”
一把虛弱的聲音打斷了芯月的腹誹,惹得芯月怒發衝冠。結果,芯月狠瞪了對方一眼。“乾嘛?”語氣顯示出主人的不耐煩。
虛弱的聲音屬於一個消瘦的男子,他的臉色蒼白,嘴唇乾燥,像是有些日子沒喝沒吃,可身上的衣料卻是上乘,所帶佩飾更是價格不菲,腰間彆著一把精美的匕首,手中卻拿著芯月家酒館的一個裝飾品——木製的匕首。“姑娘……這匕首……可以賣給在下麼?”
芯月瞥了一眼男子的著裝,頓時眼前一亮!這不是落難貴公子嗎。一萬兩有望了!芯月趕緊收起自己的怨氣,轉為一個甜甜的笑容,“小哥,你先坐。”接著就將人請到店裡。
“呃……”現在倒是男子對突然的轉變有點不適應,“姑娘,在下隻想買這……木匕首,不要吃的。”
芯月的眼珠轉了轉,托著腮,瞪著一雙大眼睛,更顯可愛,忽略掉男子的話,道:“哥哥,你用這木匕首乾嘛呀,它一不能切菜,二不能嚇人,三不能當鏡子!有用嗎?喂!啊福,上一碗白粥。”
小二啊福一聽有生意了,趕緊上菜,全然不管男子是否同意。
那男子也心事重重的,沒有理會那麼多。他愛撫著匕首,眼神熾熱而迷茫,嘴中喃喃道:“可以代替他……大師兄……嗬,他有一把和這很像的真匕首……死了,不見了……我,我還沒說愛他呢……我還沒跟他說我愛他呀!”說到最後,男子激動起來,緊緊地捉住芯月的肩膀,使勁地搖。
這一捉可把芯月的眼淚給逼出來了,“疼……”拜托!說簡單一點就是在你表白之前你愛人死了。
“……對不起。”男子見自己失態,連忙道歉,“這匕首……”
“白粥來了——”
芯月再一次笑得可愛,把白粥推到男子跟前,“先喝粥,哥哥,彆有氣無力,你師兄泉下有知會生氣的!”嗯——要怎麼騙錢呢?
男子因為餓了兩天,所以抵不住白粥的誘惑,開始時還一勺一勺地吃,後來索性捧起瓦碗大口大口地喝了起來。可一碗白粥到肚子裡後,男子覺得更加餓了,“呃……姑娘……”
“啊福——上兩斤牛肉,一隻全雞,一碗清湯,一碗飯——”芯月說完,向男子甜甜一笑問道:
“夠嗎?哥哥。”
男子有些拘謹地笑了笑,“姑娘,那匕首你開個價,銀兩不是問題,你就賣給我吧。”
就等你這句話!雖然這樣想著,可芯月依然擺出一副為難的樣子,“這匕首不好賣呀。雖然成本不高,可它陪伴了我十年之久,有感情了!不如——你說說你那師兄的事,好讓我定個價。”此時,菜已上了,“哥哥,你邊吃邊說。”
男子點了點頭,開始講述他的情史:
原來男子複姓鐘離名調,乃盤絲派李掌門的關門弟子,卻是其大師兄楊潤教他武功,鐘離調對這位比自己年長十幾年的大師兄日久生情,但又不敢表達自己的感情,畢竟人家已經成家立業了。終於在兩天前,也就是韓子淩到姬府獻舞的那一天,他永遠失去了表白的機會。那一天,李掌門要到姬府談一筆交易,隻留楊潤和他的心腹在分壇,就在這個時候,楊潤遭遇江湖一個新的暗殺組織——風蕭水寒的暗殺而屍骨無全。“風蕭水寒”也一夜成名。而李掌門的這次商談與安排,江湖上人人皆知,以至於大大提高了尋找凶手的難度。
而且,江湖有不成文的規定:殺手的任務對象的親朋若要報仇,隻能找委托者。而殺手也有他的職業道德:不得向外透露委托者的身份。更重要的是,江湖上竟無人知道“風蕭水寒”的總壇在哪,首領是誰。如此,盤絲派要找到凶手就難上加難了。鐘離調也更傷心欲絕。
就這樣呀——很無聊……芯月撇了撇嘴,心道:還不如我和木匕首呢,至少我們還共患難,共富貴了十年!不過——看在銀兩的份上就算了。芯月擠出幾滴眼淚,一副涉世未深的丫頭被感動得淚流滿麵的樣子,“哇——怎麼會這樣……天意弄人呀,誰說好人有好報的,我宰了他!”這是天意!笨蛋!
鐘離調見芯月哭得稀裡嘩啦的,反而覺得心情好了點,撫摸著她的頭,“那匕首……”
芯月擦擦眼淚,也不再推脫,道:“哥哥,你的情更堅,這匕首也隻是我的玩物,這麼喜愛都不及你對你師兄的情誼。一萬兩賣給你吧。這一桌子的菜算我請你的。”
鐘離調喜笑顏開,從懷裡掏出一萬兩銀票,“謝了姑娘!”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