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中心,知名酒店的某間套房內,浴室的霧氣氤氳,幾道水珠從鏡子上滑落。
齊百川哼著歌沐浴,回憶著昨晚那位舞女,她的嗓音嬌翠欲滴,小手也滑嫩,嘖嘖嘖……
“鈴鈴……”突兀的電話聲突然想起,他愣了一愣,趕緊把浴巾隨便一裹,來到客廳。電話接通,冰涼的聽筒傳出一道低沉的嗓音,齊百川的神色逐漸嚴肅。
……
學校的休息室內,賀之舟撫掌大笑,“我就說嘛,他們就應該順應民/意,搞什麼剝/削!要我說,工/人階/級就應該……”
他還沒說完,就被帶圓框眼鏡的老師拉住,“你彆再講那些東西了,剛剛謝青陽、雷誌才,還有那幾位同學,就是聽了你的話,使勁往警棍那兒衝呢。”
“必先,你這是在怪我?”賀之舟皺著眉,氣氛有點尷尬。
胡必先知道自己這話說的不妥,急忙轉移話題,好在賀之舟不太在意,他轉頭看著孫遠,向他詢問。
“呃……”,孫遠試圖用手勢比劃,但顯然效果不太好,他有點後悔自己沒有多準備一張紙。他的右側有位老師正提筆寫著什麼,孫遠多望了兩眼,就聽見賀之舟問道,“你想寫出來?”
那位老師給孫遠騰了位置,待孫遠寫完之後,他捋了一把胡子,讚賞道,“字寫得不錯。”
“原來如此”,賀之舟拍了拍胡必先,“他來找你表哥。”
孫遠看著這個胡老師用手托了托眼鏡,看完之後略帶歉意的告訴他,“實在不好意思,我和我表哥的關係不太好,他現在是中海市警/察局局/長的大紅人,就算我親自推薦,他也不會讓你進去的。不過……我知道他經常去的幾個地方,你等等……給,你可以去那裡找他。”
孫遠向眾人鞠躬道謝,沒想到賀之舟不知道從哪裡弄了一套衣服,“小兄弟,你現在穿的這身怕是見不到徐齊身,換上這個吧,過幾天還我就好。”
孫遠眼睛一亮,驚喜的望著賀之舟,見對方朝衣帽間努努嘴。他靦腆一笑,換上衣服,才從學校走出去。
……
晚上八點,孫遠憑著幾個月前模糊的記憶,又來到了百樂門。它和之前區彆最大的,就是大廳的人越來越多了。
孫遠上次是被秘書帶進去的,不太清楚具體的流程。考慮到自己的腰包不剩多少,隻能觀望了一會兒,試圖渾水摸魚。
半個小時後,孫遠發現從汽車下來的人,往往是直接上去的。他深呼吸,給自己壯了壯膽,等到又一輛汽車停下,便瞅準時機,跟在前方一行人身後。
孫遠不知道的是,他的後麵,一個帶著麵具的男人把兩張門票丟給一旁的侍者。
舞廳的燈光璀璨,男男女女們擠在舞池,他們紳士又斯文,漂亮又優雅。
當然,這隻是孫遠幾個月前的想法。現在正值盛夏,男士們大多都穿著襯衫西褲,還算整齊。女士們的布料少得可憐,有穿著黑色鏤空蕾絲旗袍的,也有剪短到小腿的高叉旗袍,還有……
孫遠咽了一口唾沫,在舞池中尋找一個人的蹤影。下午走之前,胡老師曾說,“我那表哥非常好/色,手也不老實,就喜歡在舞池和女士貼著跳舞。他平日裡隻穿長衫,不留胡子。你按照這幾個特征,就能找到他。”
沈封在角落默默磨牙,看得這麼認真,旁邊的舞女的手都快要碰上他了。
見孫遠直直盯著舞台左側,沈封也看了過去:那是一個些許猥瑣的中年男子,他已經偏離舞台中心,甚至摟著女伴有意的往包廂方向走。他穿的是灰色綢緞長衫,手來回摩挲女伴的大腿。
沈封沒有自作多情的以為小孩是來找自己的,他自己用了一點途徑,得知了小孩的目的,也掌握了小孩最近的動向。雖然沒有必要……,但是……
孫遠正想著怎麼才能解救被徐作家揩油的舞女,順便……
眼前突然出現一隻手。準確來說,是戴著白手套的手。他抬頭,看見對方戴著麵具,穿得像電影裡的人物那樣誇張(如果孫遠看過電影的話。)
孫遠有一點遲疑,對方卻不給他拒絕的機會,摟著他的腰直接走進了舞池。二人的到來讓周圍的人不斷的喝彩,畢竟這個搭配可是頭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