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遠的臉紅得像番茄,而帶麵具的那人似乎毫無影響,孫遠甚至能看見他揚起的嘴角。
!!!
孫遠怒視了舞伴一眼,又快速低下頭。
他不會跳舞,對方的舞步也很淩亂,但他們居然默契的沒有踩到對方的腳。
靠著離譜的步伐,二人從中央被擠到了角落。孫遠的眼神一直盯著包廂那邊,而麵具男人也直直盯著孫遠。
見徐齊身要關門,孫遠趕緊甩開舞伴的手,向那邊跑去,沒有一絲遲疑。沈封舔了舔嘴唇,今天摸了手和腰,不錯。
正要辦事的徐齊身被匆忙的敲門聲打攪到了,他一邊解扣子一邊大叫,“不需要酒水,出去!!”
敲門聲停了兩秒,又繼續敲。徐齊身沒辦法,隻能怒氣衝衝的開門,“乾什麼!不是說……”他看見穿著不太合身的西服的孫遠,暗自吃驚,以為是那家某個偷跑出來的小少爺。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頭發,聲音溫和,“這位……小先生,您來這裡是……?”
孫遠不小心看見裡麵衣衫不整,小聲哭啼的舞女,突然不想跟這種人說話了。他轉身就要走,卻被徐齊身強硬拉住,“誒……小先生,您進來,找鄙人有何事?”
孫遠本來準備了一張紙,裡麵恭恭敬敬的寫了自己的身份和意圖,他現在不想拿出去,就隻是“哼”了一聲。
徐齊身趕緊讓舞伴下去,又從抽屜裡拿了紙筆,“我這……呃……您彆生氣,不願跟我說話就寫出來。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儘。”
孫遠心想,這也算是歪打正著了。便在紙上寫了“孫和瑜”三個字。沒想到徐齊身神色慌張,“您怎麼知道這個人的,呃……不對,我……”
見孫遠又寫了幾個字,他才鬆了一口氣,“知道他的人不多,現在到處都在抓人……您還小,彆摻和這事兒了。”
見孫遠執著的眼神,他找了一根煙點上,“過了這陣子,他們就回來了。這具體在哪……我可不知道。這邊的眼/線多著呢,隻能去彆的城市躲躲。”
雖然對方說得語焉不詳,但孫遠誤打誤撞的經曆了下午學校那場運/動,心中似乎有一點頭緒了。知道信息之後,孫遠起身,拍了拍被壓得有點褶皺的衣服,起身離開。
沈封已經把麵具摘下,他看著小孩離去的身影,兀自發呆。他知道自己的身份了。雖然……沈封也承認,自己確實沒有好好偽裝,隻是想看看小孩對自己的感覺。
就目前來說……問題不大,但也不小。
……
南京,頤和公館。整齊的牆麵由灰色磚塊兒堆砌,門窗皆是深綠色的,玻璃透亮,茶幾下麵鋪著劍麻地毯,水曲柳實木沙發上放了幾個靠枕,整整齊齊。
林斯年把眼鏡摘了,拿起當天的報紙細細閱讀。秘書敲了敲門,走到林斯年身邊,彎腰說道,“先生,您的堂兄來了……應該是……有事相求。”
“我知道了,讓他進來吧。”林斯年看向時政板塊,沒有被打攪的不耐煩。
一個中年胖子坐在一旁的沙發上腆著臉恭維,“二弟,最近又高升了?這都要當上……哦,”他看堂弟有一絲不悅,趕緊打了打自己的嘴,“下個月才上任呢,哈哈,我說得太早了。”
“堂兄有什麼事?”
“哎喲,前段時間不是抓到幾個關鍵人物嗎?我底下那群不爭氣的東西……”中年胖子扼腕長歎,說了十分鐘,才到關鍵,他小聲的詢問,“我這才當上市局沒多久,這要是因為這撤下來,您多沒麵子啊……咱們都是至親……”
林斯年伸出手,對方立馬閉嘴。他靠在沙發上,鏡片遮擋了一絲銳利,“這事……我聽說了,有幾分是意外。沒想到監獄裡還有這等窮凶極惡的囚犯,你不必擔心,現在上麵還在忙其他事,你回去反省一下,寫一份事件總結就好,改進措施也得跟上。”
“好嘞好嘞。”中年胖子又奉承了幾句,見林斯年沒有動靜,隻好訕笑一聲,匆匆離去。
秘書端來一杯茶,“先生,剛泡好的。”
林斯年卻問道,“你說,我的兄弟們這般平庸,侄子們又能有多優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