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遠聽見弄口有一些聲響,但最近常走夜路的他已經毫不在意,現在這邊的地痞流氓見了他都繞道走。不用想就知道是誰乾的,孫遠輕哼一聲,不作評價。
……
幾天後,賀之舟剛上完課,一個學生小跑到他身旁,同他往學校食堂走。
雖然穿著一樣的校服,但學生身姿挺拔,戴著金絲眼鏡,手上一枚玉戒,鞋子是最近流行的款式,看起來頗為貴氣,“老師,明天你還要在禮堂講課,怎麼還穿著這身舊衣服啊,衣領都磨破了,我送給您的衣服呢?”
“嗯……一位小友借去用了,下午應該會送過來。”賀之舟毫不在意,他每個月的薪水七成都用來救濟窮苦的人民,一件衣服,對他來說隻是身外之物。
“哼,那種人怎麼可能會……”學生小聲嘀咕,“那可是我專門找設計師定製的呢。”
“正明,不可肆意猜測”,賀之舟神情嚴肅,“我相信他的人品,也相信自己的選擇。”
“學生知道了。”林正明露出內疚的表情,他言辭懇切,努力得到老師的原諒。但他在心中腹誹,要不是看上這老頭的名氣和關係,我才不會這麼像狗一樣跟在他身後。
賀之舟看著林正明,在心底微微歎氣,這孩子心底不壞,隻是在優渥的環境中成長,不知道人間疾苦罷了。況且,哎……
下午四點半,孫遠趕到學校,拿著整理好的衣服在休息室等候。
“老師,您下午講得真精彩,什麼時候也幫我潤色一篇,讓我上去講講。”林正明說得眉飛色舞。
“不急,你先看完那本……哦,你看,這就是你不相信的那位小友。”賀之舟快步上前,“久等了,哈哈。怎麼樣,這套衣服對你有幫助嗎?”
孫遠使勁點了點頭,十分鄭重的把衣服遞給賀之舟,朝他鞠躬道謝。正要走,他就看見身後的青年表情不屑,“慢著,這套衣服洗過沒有?老師明天要在大禮堂演講,彆弄得臟兮兮的。還有,你怎麼這麼無禮,老師跟你說話,怎麼不回複?”
賀之舟難以置信,自己最得意的學生怎麼變得這麼刻薄,“那位小友患有口疾,說不了話,你最近怎麼這麼……算了,”他非常失望,看孫遠不知所措的站著,連忙把他送出門口。
林正明喪氣的低下頭,他最近確實有些著急,聽說大伯在南/京身居高/位,而周圍又沒有什麼可用的親信,要是不抓緊時間弄出一點名氣,他就真的趕不上好時機了。
“哎……實在抱歉……”賀之舟換了一個話題,“這位小友,不知你叫什麼,家在哪裡,改天我一定前來拜訪。”
孫遠連忙擺手拒絕,賀之舟拗不過,隻能退而求其次,詢問他的名字,“以後有困難,來這裡找我就行。”
孫遠點點頭,見他伸出手來,便用手指寫出自己的名字。
“孫……遠,”賀之舟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不知道為什麼,這孩子給他的印象很好,麵相也熟悉……
……
齊百川黑著臉,在中海市區的某處駐足。他麵前是一棟西式彆墅,他這幾天偵查了一下,正門和後門都有守衛嚴防死守,每天早上七點,一輛汽車會從這裡開到本市私立景德女中,直到下午六點才回來。除此之外,幾乎沒有人員進出。
他是偽裝成園丁呢還是維修工?好像都不太穩妥。上麵給的任務越來越奇怪了,一封信,一張名單,一個活人……而且還要百分百完成任務,他齊百川再怎麼厲害也不能次次都成功啊!
吐槽完之後,他還是認命的思考了一會兒,突破點還是在那輛車上。齊白川淺淺的笑了,他自信的摸了摸自己的臉,有一個大膽的想法。
……
賀之舟最近忙得不行,開學之後,他教授另一門課,上位老師的講義不夠詳細,他這幾天一直都在修改。孩子們不再哭鬨,妻子也已經睡下,他在書房難得可以放鬆一會兒。
突然,他覺得自己錯過了什麼事,可是最近他除了課程沒有什麼要出去的必要。賀之舟莫名其妙,他就這麼靠在椅子上睡著了。
醒來的時候,背部酸痛,脊椎也僵得難受。賀之舟趕緊起身活動筋骨,書架上有本舊書被他打掉了,他一邊嘶氣,一邊撿起來,有張泛黃的信紙夾在中間。娟秀的字跡讓他恍惚間回到過去,那時候,大家還是意氣風發的少年人,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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