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他發怒了。”初雪垂下手，以為自己笑出了聲，但其實二人間依舊安靜。原來是自己心底的某處在諷刺地笑，但誰都不知道。“他發怒了，所以她遭殃了。多麼悲哀的故事，用狂妄和自大去侮辱感情關係裡的二人，然後才自己發現顆粒無收。”

“他是魔鬼，她也是魔鬼。”

“她怎麼會是魔鬼。”初雪放下茶杯，瓷具在茶幾上磕出一聲脆響。她打斷柯南的感歎，飛快地接著說道，“他是老師，而她隻是依樣畫葫蘆。這確實是個悲哀的故事，但有錯的始終是年長者。”

“你也太偏心女性了。”柯南看起來像歎氣，卻並沒有，“那麼你肯定已經見過「灰原哀」了，那個短頭發的女生。”

“見過了，但不熟。”她抬起遙控器，將電視音量調大了點。

“我和她也沒多熟。”他擺著死魚眼道，“是博士把她撿回來的，其實我……”

“你不信任她。”初雪自信地發出斷言。

“對，”他像終於卸下力氣，輕鬆了很多，接著痛快地說道，“我不信任她。你知道她在那個組織裡的職位嗎？”

“殺手，領導，科技工作者？”初雪發散思維，想到了一種令人發笑的結果，“總不可能是藥物研發者自食苦果。”

“你怎麼猜的這麼準。”柯南苦笑著抹開劉海，坐在沙發上晃腿，“我有時候真懷疑你上輩子是個巫女。會預言、會做法，不然無法解釋你的直覺和……”

“等下，所以她真的是……！”

“是啊，藥物研發者。Aptx4869，這就是那種毒藥的名字。”

柯南等她用ipad的備忘錄記下這個，一口氣把自己知道的東西都說了出去。從博士在門口發現倒在水坑邊的灰原哀到他被對方哭泣的柔弱樣子迷惑擺了一道（“聽起來很蠢。”初雪客觀評價道。“我是說你。”），再到現在博士為了她去家具城購置了新的被單和枕頭等用品。

“好刺激。”初雪發現自己的舍友確實是個有著豐富過去的女人，就像她冷靜自持、卻一切透露著秘密般氛圍的外表。“雖然有點危險。”

“哪裡刺激了，”柯南迷惑不解，“你在說什麼？”

“啊，沒什麼。不過雖然我不相信和轉世沾邊的任何一種說法，但你或許是對的。”她回憶起這幾個月來的經曆，感覺一切人事都絲絲入扣，一環套一環的精準到可怕，不禁一陣毛骨悚然。“決定了，我明天就去買彩票，你需要嗎？我可以幫你帶一張。”

柯南伸手按掉電視，終於開始碰那個可憐的芝士蛋糕。

“白色戀人？”他一口就嘗出了味道，“唉，我媽以前天天給我吃他家的蛋糕。不過還是謝謝你。”

“……真是少爺做派。”初雪陰陽怪氣。

“對了，你提醒我了，這東西確實很適合送禮。”他思考狀，“下次情人節，送小蘭這個再加巧克力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