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isode 22
“我回來了!”
初雪高興地踏進來換好拖鞋,隻看到空蕩蕩的客廳和改裝後徹底變成圍繞著中心柱的開放式廚房,在心裡感歎了一句工科的鬼斧神工。博士已經和她發了消息,說自己晚上才能到家。所以初雪帶著和溫暖的家久彆重逢的好心情飄進廚房,在冰箱上層分門彆類地擺好了自己挑回來的白色戀人們。芝士給小蘭和柯南,巧克力給博士,草莓給導師,芒果和奶油——留給自己!
她哼著歌轉身準備打開電視,突然看到沙發上一個茶色頭發的小女孩。那孩子端端正正地坐在沙發上,雙手貼膝蓋,脊背打得筆直,臉上麵無表情卻無端讓人背後一涼,仿佛目光相接的一瞬間已經被不止一雙眼睛盯住了腳步。
“你是柯南的同學?”
“啊啦,博士沒和你說嗎?”初雪看到她的表情,莫名有點不爽。因為這孩子看起來好像對一切清清楚楚,又慣於冷嘲熱諷。而這樣的神情很少在小學生的臉上出現。“我和工藤是一樣的情況。我們接下來要住在一起了。”
她三下五除二把話說完,初雪卻被龐大的信息量驚呆了,“……這麼說,你也被灌藥咯。”
沒錯,她的確不是小學生。
“算是吧。”小女孩飛快地報出了自己的名字,站起身走下樓梯。“博士和工藤等會就會回來。既然你是「可信任」的人,那麼……而且,估計也瞞不住。”
最後一句話說得太輕又太快,初雪幾乎要聽不清。隻是她看著灰原哀纖細小腿沒入陰影,放棄了繼續詢問。“你的臥室在哪?”
“B-01,”拖鞋踢踢踏踏,明顯不合腳。“你的對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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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給誰打電話?都這麼多遍了,對麵還沒反應。”匆匆歸家的七歲小學生歪在沙發上看新聞,“今晨6時左右,東京一處倉庫發生爆炸。警方已介入調查,現場記者報道此事疑為蓄意犯罪……”
“給一個大忙人——就是推薦我去買指甲油的那位蝶野小姐,”初雪放下電話,把芝士蛋糕擺上茶幾,“我給她帶了一對耳飾作伴手禮,想約時間送給她。對了,這是給你的。”
“蝶野?難道是蝶野泉?”柯南的反應一下子很大,竟然是她…原來是她!“你說的是不是她?”
“是啊,”初雪一臉莫名其妙,“乾嘛,你怎麼這麼激動啊。”
柯南坐回沙發,臉色很難看。“她昨天,死了。”
“什麼?你說她死了……”初雪感到自己的鼻子發酸。親朋好友,她不屬於其中的任何一種。可是那樣靈動的蝴蝶翩躚卻一朝落入泥土,連帶著身前身後一切畫作華為塵埃。“那麼,是你破的案,對不對?”
“是她的老師兼老板兼情人花崗動的手。”工藤新一從不願意回憶自己破過的案。在他看來,隻要找出了凶手且讓他們得到審判,那麼一切便了無遺憾,就算雙方還有執念,但在他看來大多無足輕重。
隻是不願意回憶不代表忘記。和生命有關的動機和荒唐的凶案,怎麼能說忘就忘。“他感到害怕,因為蝶野作為一名新晉插畫家爬的太快了。她威脅他要是不公開他們的隱秘關係,就告訴記者其實自己代花崗畫了很多作品,然後……”
他摘下眼鏡,用西裝的一角開始清理鏡片上的霧氣。蛋糕孤單地站在白色瓷盤裡,像古時候裝潢華麗、還未刻字的墳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