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叫周鶴,是上古神獸一脈,但幾千年前,他尚且年幼時,他父母因修煉不當走火入魔,意外覺醒了神獸暴虐的本性,此後危害世間,古神族不惜犧牲數位大能也要將其斬殺,同時也算傾儘了所有,受到重創,不得不退隱世間。
至於為什麼沒有在周鶴年幼時將他一並解決,以絕後患,就要說說周鶴提到的那位神女。
那是古神族的神女。
在古神族的人想要趕儘殺絕時,是神女站了出來,同古神族反抗,言明周鶴尚且年幼,且並未對世間造成任何威脅,不應該被殺。
但沒人願意聽她的。
於是神女以一種秘法將周鶴封印於如今歸雲宗的後山,同時,蒼玄界參與此次大戰的人創立了歸雲宗,元氣大傷的神女在囑咐過就離去了。此後歸雲宗曆代弟子便以守護封印為己任。
這封印,既是對周鶴的保護,也是向古神族的人保證,不會再讓當年的慘禍重臨世間。
巧的是,那神女所有會使用的咒法,和前世我掉下山崖時得到的機緣一致,也難怪周鶴看到我使出那個印的時候反應那麼大。
難不成前世在背後監視我的人,與這個古神族有關?但周鶴幼時就在封印中了,有關古神族知道的也有限,隻能等我想辦法離開後再去調查。
再說這歸雲宗也有些意思,明明是古神族出手才讓世間歸於平靜,連周鶴也是神女封印的,他們卻刻意隱瞞了當年的真相,隱瞞歸雲宗與神女的存在,將自己塑造成救世主。
周鶴放下我的手,“現在你了解我了嗎?我現在能活著在這,都是因為神女。這些年,這封印越來越弱,我不是沒想過破除封印離開去找神女,反正就是受些傷,可是當年神女跟我說,說我不能離開,要等到一個合適時機,我千想萬想也想不出到底什麼時候算個合適時機,如今你來了,我想,這大概就是那個合適時機!”
我看著周鶴那雙亮亮的眼睛,緩緩點了點頭。但關於他想要找神女這件事,我並不抱期望,我總覺得,神女當年已經身亡。
周鶴當年年幼,後來被封印也接觸不到人,心性單純,不懂這其中的彎彎繞繞。
神女雖然屬於古神族,但就憑當初與古神族爭周鶴生死一事,便能看出他們並不屬一心,神女離開的時候是受了重傷的,就古神族殺周鶴父母時不惜一切就能看出這群人的瘋勁,按照這幫人的態度,我更傾向於違背了他們意願的神女會被他們處死。
周鶴略有些不好意思的看向我:“你的血能治萬傷,你的心頭血對我更是大補,有了你的心頭血,我破除封印便更有把握,所以之前才會那麼對你,對不起啊。既然你是神女的人,那你就叫我周鶴吧,這個名字,我小時候,阿爹阿娘叫過,神女叫過,後來再也沒人叫過了。”
“周鶴,以後我就這麼叫你了。”
周鶴笑了:“那你好好養傷,爭取早點讓神女給你托夢,我在洞口給你守著。”我看著周鶴像個孩子一樣高興,心中倒也有種喜悅的感覺。那神女說的沒有錯,周鶴不過是個孩子,未曾作惡,本就不應被殺,我有能力之後,幫一把倒也不是不行。
我便留在了歸雲宗的後山,平日裡就在山洞深處打坐、養傷,偶爾走出山洞查看後山地形。有了周鶴的幫助,不過小半月我的傷便好的差不多了。
這半月裡,歸雲宗來了幾批人到後山,季雙兒那便宜師父甚至親自來了一趟,應該是發現季雙兒不見了,但這些人都沒有靠近封印,隻是在封印周圍搜了幾圈,我倒也還算安全。
我想遍了我曾翻閱的古籍,也沒找到在不驚動封印的情況下將周鶴原原本本帶出去的方法。
封印不能破,一旦周鶴強行破除封印離開,不但他自己會受傷,同時也會驚動歸雲宗的人,如今的歸雲宗不是當初那個剛建立的小宗門,他們雖然沒有古神族那麼多大能,但宗門眾人也有能力與周鶴一戰,這麼出去實在是太不劃算。
於是我跟周鶴就開始了漫漫實驗路。
從早到晚。
永不放棄。
最後,終於讓我們實驗出一個法子,就是讓周鶴的本體留在在封印中,靈魂附在我身上,以我心頭血滋養,讓他的靈魂不至於受損,倒是能走出封印,此法可行。
隻是我如今靈力甚微,總是沒走出多遠就不行了,報仇大計,脫離封印都隻能先靠邊站,我得先修煉,從頭開始。
我開始無比懷念前世的溫時微。雖然前世活的身不由己,但我以一個公認的廢物之身一路過關斬將,沒人敢在我麵前囂張,結果現在過著東躲西藏的日子。
這群人,真是,等我出去,非得搞個天翻地覆。
我不好過誰也彆想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