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哥?”
原來,在窗外偷聽的正是袁學文。
他今日清晨被李忠賢這小子拖去城中,說是采買東西,也確實買了東西。
但是在去城裡的過程之中,李忠賢這小子卻鬼鬼祟祟四處打聽,他難免好奇,於是在搬完東西之後又轉回來偷聽。
袁學文聽見李忠賢說的話了,他們出城門的時候見到那隊回來的人分明是官兵。
難道是他們在什麼時候惹到了官兵?
袁學文抬手指了指他們,“你們,你們做了什麼?!”
他的看起來理直氣壯,實則色厲內荏。
忠賢他們卻都被嚇唬住了。
畢竟他們昨日做的事情是劫掠官兵,哪怕是貪官的兵,也是官兵,心中理虧,臉上也帶出來了點。
玉晟剛想說話,“那貪官......”
李則渝快走幾步出來攔住了玉晟,“小師傅彆急。”
李則渝轉向袁學文,笑咪咪的說道,“你說,你聽到了什麼?”
袁學文站了起來,重新站直,似乎又找回了自己的傲氣,“那夥回來的人分明是官兵,你,你們,分明是跟官兵作對!”
李則渝笑了,“哦?那你準備怎麼樣?去官府告我?”
袁學文站的很直,“有何不可?!”
李則渝姿態自然悠閒,一點都沒有害怕的樣子,“那你去,早點去!免得去的晚了我跑了。”
袁學文看了眼玉晟和妙慧,這兩人雖然年紀小,但是身上的武功都在他之上,若是他們二人阻攔,他是沒有什麼辦法的。
“ 那....我可真的去了.....”袁學文警惕的看著周圍的幾人,慢慢向後退。
李則渝慢悠悠的看著他走,也慢悠悠的說道,“到時候官兵來抓我,我身體本就虛弱,如何能與官兵作對?到時候難免供出主謀,到時候,我就說是袁學文不知何時跟官兵結仇,劫持我同去做下謀反之事,我為了保命,隻能......”
袁學文已經急急的退了回來,他憤怒道,“你胡說!”
李則渝轉身進屋,“我胡說?誰知道我是胡說的?忠賢,你知道嗎?”
忠賢當然是無條件站在少爺這邊的,剛剛袁學文說的那些讓他心慌不已,他生怕自己被袁學文連累,真的下了大獄,此時見場麵翻轉,放下了一半的心,哪裡能不站在李則渝這一邊。
“少爺說的對!我作證!就是他,袁,袁學文!武力脅迫少爺的!”忠賢指著袁學文越說越順溜,“就是他,他是主謀!”
“你,你.......”袁學文氣的胸膛起伏,撿起掉落地上的長劍就想要上來殺了他,但玉晟和妙慧一左一右站在旁邊,讓他不敢妄動。
李則渝噗的一笑,又說道,“我畢竟是景恒的昌平侯府的少爺,又是被脅迫,想來官府也不好與我為難,倒是你.......”
李則渝可惜的嘖了一聲,“可憐嬤嬤一心想要為你謀個前程,結果你竟然脅迫主家,甚至倒打一耙,嬤嬤知道這件事了不知道會有多傷心啊!”
李則渝竟然用容嬤嬤來威脅他!
袁學文氣的眼睛都紅了,“你!!!”
李則渝毫無所動,甚至拱火,“你去吧,晚了該不趕趟了。”
忠賢滿臉崇拜的看著李則渝,妙慧和玉晟的臉色微妙。
袁學文紅著眼睛扔了劍,“我不去了!”
“不去了?”李則渝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又問道,“真不去了?”
袁學文被氣的胸膛不斷起伏,並不應聲。
“你不出去,我卻是要出去的,去套車吧。”李則渝起身吩咐道。
忠賢看看李則渝,又看看袁學文,他本想著他去套車。
但袁學文到底動了,出門套車去了。
忠賢有心跟上,又怕正在氣頭上的袁學文一刀砍了他,還是沒跟。他轉頭問自家少爺,“少爺,我們去哪啊?”
李則渝琢磨了一下,“去蓮花鄉。”
“蓮花鄉?”忠賢不是第一次聽見這個地方,但是他不懂去蓮花鄉乾什麼,“聽說蓮花鄉民眾生活富裕,也是稅賦最重的地方,我們去哪裡乾嘛?”
說起稅賦最重,玉晟眼睛一亮,已經明白了之前李則渝去找他是去哪找了。
玉晟一拍手,眉開眼笑,“好,我們就去蓮花鄉!”
妙慧慢了一步,倒是也反應過來了。
湛德運既然是要劫富濟貧,賑濟災民,自然要去賦稅最重的地方,他們也去,不就可以遇見湛老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