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4.
7:00AM,
時間還早,我在更衣鏡前麵整理校服外套,然後拎著書包準時出門,氣溫偏低。
亂丸從狗屋裡鑽出來抖抖渾身的毛茸茸對著我搖尾巴。
比呂士在周五輪到風紀部的檢查工作,早晨很早就乘公車去學校。
事實上在更多的時候我們都是步行去學校。
通往學校的路上會經過大片空曠的海岸,偶爾時間還早我們會沿著海岸線一直向前走,看著太陽從遠處的海平麵一點點的探出,在海麵上映出柔軟的金色被翻滾著的波浪揉成了長長的光暈向四周散開淡去。
我想這樣景象和畫麵並不是每個人每天在每個地方都能見到的,我在不久前就還過著每天早晨在電車站沉悶的等待與雜亂中心煩意亂的日子索性那時還有個家夥用奇怪的音調叫著「阿市桑」然後和我一起孜孜不倦的堅持重複那個並不算愉快的過程,為此我深感欣慰。
我一個人裹著外套帶著Walkman坐在海邊吃手裡僅剩的麵包片然後發起呆來,直到路上晨跑的人徐徐的往回走才想起來還要上課。
所以我還是遲到了。
8:45AM,
我知道比呂士還帶著風紀委員袖章站在校門口。
於是我現在抬著頭站在學校圍牆下試著去想電影中那些瀟灑利落的撐手躍起最後完美落地,嗯、簡直就是口胡。
我把包丟進牆的另一邊,在聽到碰撞的響聲後,整個身體趴在牆頭開始粗魯的胡亂掙紮,等到把腿都挪過了牆後我的整個狀態已經狼狽不堪。
我努力地撐起身子坐在牆頭,就在終於鬆了口氣的時候卻看見樹下站著的那個人,頓時我感到悲哀極了。
“咳——”他一臉局促的看著我,拿在他手上的除了登記名冊、筆,還有我的書包,“抱歉。”
我尷尬的坐在牆頭不退不進,其實我已經不是第一次遲到,但是翻牆真的是第一次。
但是解釋似乎有些欲蓋彌彰的意味,所以最終我隻有對著眼前這位3年A組10番的同學說了聲,“早安,真田君。”
我記得在國中二年級以前的時候真田同學都還是個會把雙手插在褲兜裡仰著頭45°蔑視人的標準中二症患者,而不知不覺中竟然就已經成了齊劉海的嚴肅大叔,實在讓人忍不住感歎起時光流逝人竟折了腰。
“咳、”就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真田同學瞥開臉咳了一聲。
唔、好吧其實我猜他一定看到了。
但他在微微向我點頭過後隻是帶著臉上不自然的兩片紅暈背過身去。
我突然慶幸起來這個人是真田弦一郎。
如果是赤也的話我倒一點都不懷疑,他肯定在開口就說“抱歉我真的沒有看到阿市學姐你的內褲是白色小恰比”。
我跳下來,拍著手然後從他手中接過我的書包道了聲,“謝謝。”
然後他蹙著眉咳了一聲沉著臉警告我說阪井同學這樣做實在危險了些,儘管他臉上還沒有完全退去的紅暈看起來實在沒什麼說服力,我還是輕笑著向他道歉並且保證下次不會了。
他不著痕跡的撇開臉不再理我,而最後登記名冊的簿子上還是沒有出現「阪井遅」三個字。
Chapter 5.
我頂著全班同學探究的視線跟在真田身後走進教室的時候大概是9點整,比呂士已經結束了執勤的工作回到教室,
我坐在教室靠操場邊第二列向上倒數第四排,擁有充足的陽光和窗外良好的視野。
然後我看著右前方已經坐的端正的背影抿起嘴。
嗯、真田君是個好人。
就在我正得意的時候居然被比呂士逮個正著,他坐在我的左手靠窗邊往外正側過頭若有所思的看了我一眼,而我隻好訕訕地低下頭假裝看課本。
咳、不知道為什麼宅男似乎都會對好人卡很敏感。
終於等到課間休息的時候,我懶懶的趴在桌子上,感謝起我那還算優異的成績以至於還不會因為偶爾的不遵守校規而被招呼喝茶座談。
說起來我的朋友很少,立海大範圍大概除了柳生比呂士就隻剩切原赤也還能談得上話。
所以其實除了老師很少會有人注意到一個偶爾遲到,偶爾曠課,經常在課堂上睡覺的平凡國中生,如果成績不高不低的話或許連老師也不會注意的。
當然偶爾也有例外,比如比呂士對著我喊,“阿遲。”
我猜這就是我不太受歡迎的直接原因。
從第一天轉學的午休他拿著一聽紅茶站在我的課桌前開始,跟現在一樣原本充斥著喧鬨吵雜的教室似乎降低了好幾個分貝。
我想那應該不是我的臆想,大多數女生看著柳生比呂士的眼神都透露著蠢蠢欲動,大概往後在她們繼續談論著一些無關緊要的同時偶爾會提及到一個作為優秀且紳士的柳生君的幼馴染附帶的當然就是憑白無故以及真是讓人不暢,不論是八卦羨慕甚至嫉妒,總之這就是幼馴染[注]的不幸,又或者福祉(有待考證)。
我硬著頭皮偏過頭問他,“怎麼了。”
“吉田老師叫你去辦公室。”
教室在一瞬間似乎又熱鬨了起來,我在鬆了一口氣之後緊接而來的又覺得有些忐忑不安。
比呂士淡定地對著我笑看起來就令人不快,這總是會讓人覺得自己不過是個笑話。
“哦,”隨口應他一句然後起身去辦公室。
“打擾了,請問吉田老師在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