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懷裡的，是什麼？”玄霄皺起眉，拂去雲天青發上一滴血珠。

“一個無辜的孩子罷了……”雲天青抬首，定定地望向玄霄。對方眸中血紅未消，竟有一種妖異的美感。

“帝女琉璃？不對……這是一隻妖！”驟然退後，玄霄舉起羲和直指雲天青。靈劍火焰暴漲，似貪婪的神光，要將雲天青與懷中妖物一同吞滅。

“縱是妖，它也隻是一個無辜嬰孩！師兄，你且看看清楚，為了所謂的升仙，瓊華死了多少人？無辜的妖界死了多少人？”雲天青側身一讓，露出身後的慘不忍睹的戰場，“師兄，你並不是那種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甚至犧牲同門性命的人……放手吧。”

遍地血紅，映著玄霄冷冷的紅眸，說不出的詭異。

“玄霄師兄……”夙玉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兩人身前，絞著一雙纖眉，身形有些不穩。手中望舒卻寒光大盛，想來，亦是飽飲鮮血之故。

不動聲色地把夙玉拉到身側，雲天青安靜地望向玄霄

玄霄眼中血紅卻逐漸散去，一種從未有過的悲哀與絕望浮現在他眼中，片刻即逝。

他抬劍一揮，籠罩在瓊華宮殿之上的防禦陣法彩光便暗淡下來。

三代之夢，你教我如何放手。

畢生之願，你教我如何放手。

記得你曾無數次問過我的夢想，我也始終是這個答案。

從未改變。

如果你執意要我放手，如果我們，已經不能回頭。

就這樣吧。

“我們，就這樣走了嗎？”回身望向玄霄越走越遠的落寞背影，禦劍在後的夙玉忍不住開口問道。

雲天青顫抖了一下，沒有回頭。

“天青師兄……我總覺得……會後悔的……”

雲天青越飛越快，漸漸把夙玉甩在身後，她的遲疑，亦漸漸淹沒在風裡。

我記得的，師兄，我真的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