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 袁朗的第一封信陳爻是至雲……(1 / 2)

袁朗的第一封信是陳爻至雲南的第三天到的,信裡說,他種下的花還沒有發芽,他不清楚自己是不是哪裡做錯了,便把自己種花的步驟寫了下來,讓陳爻幫著看看是不是哪裡出了問題。

陳爻掃了一眼,步驟並沒有什麼大問題,就是那層石子著實多餘。

至第二封寄出時,袁朗的花漸漸發芽,隻是他撒了一把,卻隻看見幾個嫩芽,有些著急,他說自己的步驟和種植手冊上的大同小異,他也並不認為是石子的問題,為證清白,他在信裡夾了顆石子,這石子是他從花盆裡擇出來的,他叫陳爻放心,石子已被他用滾燙的開水洗過三回,必然是乾乾淨淨的。

第三封信說,未發芽的仍舊未發芽,他很想挖出來看看那些種子還在不在,但顧及著那些發了芽且茁壯成長的幼苗,到底是沒忍心下手。信裡還說,他要去參加一個選拔,地點未知,時間未知,結果也未知,但他會帶顆漂亮的石頭回來,也許會留給自己,也許會送給她。

拆開第四封信時,一塊石頭落了出來,陳爻對著燈看了半天,並沒有什麼特彆之處,就是塊普通的石頭,很難讓人違心的誇讚一句漂亮。

袁朗也很誠實,他說這塊石頭算不上漂亮,隻是在選拔時,被它硌了手臂一下,他覺得它和自己有緣就把它留下了。

袁朗也有點生氣,他問陳爻為什麼不告訴他考察隊的事,他一能下地就給陳爻打電話,想要分享下通過選拔的喜悅,輾轉多回,等他終於知道她在雲南的聯係方式時,卻得知她要在山裡待很久,他似乎是在控訴陳爻的不妥帖,但在信的末尾,袁朗卻說,陳爻,我的花快開了。

最後一封信很短,一個電話,一個新的通訊地址。

袁朗說,集訓的地方似乎很嚴格,電話他不一定能接,信也不一定能回,但他還是想看看陳爻從雲南帶回來的花。

字裡行間,無不顯示著袁朗對那些花的關切,但透過這些簡練、打趣及諧謔的文字中,陳爻竟讀出了一首陌上花。

陳爻自覺自己隱隱有自作多情的嫌疑,她捏著信紙,拇指輕輕的摩挲著落款處的名字,揣度著袁朗的心思。

這一下,令陳爻陡然發覺,她和袁朗攏共隻見過三回。

隻三回便讓她生出了情絲,心頭懼怕起離彆的苦意。

她曾再三告誡自己不能靠近那座植物園,但到底是貪戀了淩霄花。

那張好看的麵容在堪破籠罩心頭的迷障後,綻放出平靜與悲傷,也是在同一日,陳爻給了自己三次機會,三次想他的機會。

第一次機會很快就被用掉,陳爻把菌子寄給袁朗時,信上感謝他的禮物,也祝他集訓順利,另附一本蕈類學,除此外,再是沒有的。

很平淡,也過於平淡。

再往後,袁朗便從陳爻的生活中消失了,她忙實驗,忙論文,忙考試,忙著幫許三多挑資料,忙著照顧舍友的花草,該她忙的她儘心儘力,不該她忙的也儘職儘責。

林希見她每日匆匆,活像一陣風,沒忍住便問了幾句,陳爻也不多說,隻道她要出國深造,但總差了點。林希深知其中不易,偶有幫襯,陳爻感激,但仍舊不肯多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