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 四川之行結束後,陳爻去了……(1 / 2)

四川之行結束後,陳爻去了趟下榕樹,因在農忙時節,她誰也沒見著,把買好的東西塞到窗戶上就走了。

來去匆匆的,像個過客,也像個無根浮萍。

回到學校後,陳爻休息了半天,次日便投身實驗田,成為萬千為畢業論文奔波的學子中的一員,她自己也沒想到這一忙就到了國慶,而袁朗的信就像一個休止符,讓她這首綿延不斷的樂曲終於舍得停下來。

陳爻想過要不要把信丟掉,可她對著垃圾桶站了半小時,直到腿酸也究竟是沒舍得丟出去,再然後她把信塞到了包裡,奔赴與海杏的約會。

海杏的學校與她的學校相距不算遠,約的地方也在大學城內,陳爻到地方時比約定的時間還早了五分鐘,她沒看見海杏,但遇見了旅行社的人。雖認識,但陳爻終歸不是個健談的人,儘管她努力的讓自己的答案生動起來,但說話不是寫作文,她沒法加上冗餘的形容詞,是以,整個對話難以逃脫寡淡的評價。

幸好,海杏出現得及時。

再然後,那個旅行社的人竟然一直跟著她們,那一刻,對社交不甚靈敏的陳爻忽然醒悟過來,她可能成為了傳說中的電燈泡,便尋了個借口倉促逃離。

之後,陳爻一直把信放在包裡。

某日午飯時,那封信不小心被林希看見,陳爻心虛的緊,匆匆拿回後,在林希的詢問下,陳爻告訴林希自己在躲他,林希不知道陳爻為什麼要逃,但她說,陳爻,你該給自己一個交代。

於是,陳爻決定給自己一個交代。

袁朗的信很長,他說他通過了集訓,說在重複、枯燥、疲累的訓練裡,唯一的快樂就是等他的花開,可等花開後,訓練還是在重複、枯燥、疲累,他說謝謝陳爻送的特產,他和他的戰友們都很喜歡,甚至引起了大家對菌子的好奇,為此還在基地舉行了采菌大賽,他很遺憾的屈居第二,又說第一是位來自雲南的戰友,輸給抱著菌子長大的雲南人,不算丟臉。

他還說,他仔細比對過了,四川的太陽和他在基地看見的太陽應該是同一個,有機會的話,他請陳爻看看基地的月亮。

他還說,陳爻你不能喝就彆喝,遇上壞人就不好了。

這句話讓陳爻嚇出一身冷汗,她也真是幸運。

信裡有朵藍色的花,是袁朗在基地的草叢裡摘的,他說這花常見,但不知道它的名字,他想,也許陳爻是知道的。

事實上,陳爻的確知道,而且這花的名字很有意思,叫阿拉伯婆婆納,但這花甚少在這個季節裡有,可轉念一想,或許袁朗提到的基地是在某個深山老林裡,因著氣候等多種原因的作用,見一朵反季的花不算特彆稀奇。

隻是,信裡並未提到她送的合歡花,想來那封信終究是沒能送到袁朗手裡。

陳爻覺得有點可惜,但這個結局在意料之中,甚至是她自己放任的結果,怪不了彆人。

信寄出去後,不出所料的,袁朗再次從她生活中消失。

但在十月的某天,陳爻剛到宿舍,宿舍的電話就響了,因宿舍隻有她在,她便接了電話。

對方是找她的,並自稱是袁朗的隊長,他說,袁朗明天會擁有一天的假期,他會來找她的,還說袁朗經曆了一些事,情緒不是很好,希望她能開解下,如果不能,多陪陪他也好。

陳爻應下,但心裡總是不踏實,對方雖平靜,可她覺得那平靜下是滾滾波濤,她也掛念袁朗,而睡前的胡思亂想也導致她做了一夜光怪陸離的夢。

在夢裡,袁朗在對她笑,陳爻也對他笑,可畫麵一轉,袁朗忽從橋上跳下,落入幽深的江水裡,她去找他了,但哪裡都沒有他。

陳爻從夢中驚醒,遊離好久方才回過神,邱懷珍看她愣愣的,隨口問了句,“做噩夢了?”

“嗯,”陳爻點點頭,“一個很可怕的夢。”

邱懷珍給了陳爻一顆糖,“根據我的經驗,等你吃完早飯,你就忘了這個夢了。”

陳爻笑了笑,“根據我的經驗,我覺得你說的有道理。”

說是這麼說,但陳爻心裡直打鼓,不安的緊。

同邱懷珍一道出門時,陳爻還是恍恍惚惚的,邱懷珍安慰她,一個夢而已,不要怕。

陳爻正想開口解釋時,忽然瞥見在宿舍門口有個挺拔的身影,躁動又靜然,好像一棵樹,一棵沉寂了很多很多年的樹。

她同邱懷珍說了再見,在邱懷珍我懂的眼神中一步一步的走向袁朗。

袁朗也看見了陳爻,他就站在那裡等著陳爻過來,然後對她說:“早啊,陳爻。”

陳爻唇邊的笑意渲染至眉梢,她也說:“早啊,袁朗。”

然後陳爻把書包塞給袁朗,讓他再等等,她奔回宿舍,敲響隔壁宿舍門,找那位學地質的同學借了本地質學,而後她給袁朗隊長回了電話,這是對方要求的,在接到袁朗後,給他回個電話。

她說,我接到袁朗了。

對方問,他看起來還好嗎。

她答,他在笑,但他好像很難過。

對方沉默了。

陳爻想,袁朗大概的確是遇到了很麻煩的事,她向對方許諾她會照顧好袁朗,而後奔向袁朗。

袁朗看她氣喘籲籲的樣子,覺得好笑,“不急,我不跑的。”

陳爻拿回書包,把那本地質學塞到袁朗手裡,她感覺到袁朗對肢體接觸的回避,隻當他秉承著男女有彆的想法,“我是怕你等太久。”

“你要去上課嗎?”

“沒課了,但我要去實驗田一趟…嗯…可能今天上午你得和我一起去,這本書你無聊的時候可以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