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就是這個東西？

這算是什麼？

克莉烏斯收回了手，紅頭罩帶著她走到了公交站牌旁，他隻是站在那裡，就能讓不少人遠遠避開。

“給你個建議，”克莉烏斯坐在站台的椅子上，對著紅頭罩的背影，突然開口，“如果不是必要要用的話，不要碰那輛車，用完了就趕緊把它丟掉。”

“沒事，小姐。”傑森遠遠的向她揮手，“我自有分寸。”

提醒也隻能算是點到為止，克莉烏斯相信，紅頭照是聰明人。當然，如果他堅定的認為自己可以控製，那這些也不關克莉烏斯的事。

她低頭看著手上的光點，這個東西倒是相當固執的留在她的手上，也沒有隨著那輛車的離開而離開，也沒有隨著她的走動而減淡。

這是什麼？

克莉烏斯想過風險性，但是就讓眼前出現的線索隨著車離開而溜掉，這五個小時才能使用一次的技能就有些浪費了。

而且她也並不害怕探索未知。

克裡沃烏斯坐在公交站牌下等待，任務給了她任務地點，必然有她的可取之處，也許她隻是需要等待。

“您好，小姐。”

一個幽幽的聲音，從她背後響起，那聲音古怪而空靈，像是漏風的簫聲，穿過了長遠的洞窟傳出來。

克莉烏斯猛然回頭，她看到了一截綠色的衣袖。

那是一個女人，一個看上去非常奇怪的女人，正站在她的背後。

克莉烏斯敢肯定，剛剛這裡沒有任何一個人。

“你好。”克莉烏斯用謹慎的措辭。“請問有什麼事嗎？”

女人穿著非常非常複古的衣裳，看著像是歐洲中世紀貴婦的服裝。大波浪的花邊領，收腰的鯨骨裙，龐大的裙撐撐起這像蛋糕一樣，層層疊疊的繁麗的綠裙子。

女人帶著麵紗，麵紗從厚厚的帽子邊緣垂落下來，擋住了她的臉。

她還帶著一頂羽毛帽，帽子的邊緣下垂著綠色的蕾絲，蕾絲最後集中在一根羽毛上，羽毛在空氣中搖搖欲墜。

“小姐，”還是那種幽森的聲音，像是緩慢的吟唱一樣的語調，“歡迎來到哥譚。”

“我是您的母親，為您安排的女管家。阿卡姆小姐。”克莉烏斯看見女人俯身後退一步向她行禮，“可惜您的住處還沒有安排好，夫人委派我來照顧您家族的莊園，這段時間隻能委屈小姐您租住在旅館了。”

“你一直在這邊嗎？”克莉烏斯開口詢問。

“是的，我隨您的家族一同來到這裡。”女人低頭回答，她高得驚人，帽子上的羽毛都幾乎要觸到那個公交站牌的頂部。

不，其實我想問的是，你一直在這裡等我嗎。克莉烏斯吐槽了一下，但她還是有被女人話中的意思所震驚。

女人叫自己阿卡姆小姐，這是母親那一組的姓氏嗎？如果母親還讓自己沿用她的姓氏，還會自己派出一位超凡脫俗的管家，這就是母親吩咐的，不要展露出你的異常？

那穿著貴婦裙在大街上跳大腿舞，可能都能被這位母親定義為是正常。

簡直有些荒謬。

這簡直是，太顯眼了。

克莉烏斯掃了一眼周圍，驚訝的發現並沒有一個人對此情此景表現出詫異。

難道在這座城市這樣也算是正常嗎？

“你是怎麼找到我的？”克莉烏斯有一點好奇，“你怎麼會知道我這個時候到這裡來？”

“您身上有夫人的印記，印記到了這裡，我也就到了這裡。”女人向克莉烏斯沾染了熒光的左手深施一禮，“代我向夫人問好。小姐，您生活所需要的一切都被安頓在費裡社酒館。我會送您到那裡去，您隻需要對前台報上您的名號，他們就會知道了。”

“那裡也是我母親安排的嗎？”

“一切聽從夫人的安排。”女人鞠躬，向克莉烏斯伸出手。那隻手很長，骨節分明，套著著一個紗質的黑色蕾絲手套，可以看出，底下微微灰白的皮膚。“我是克倫爾，阿卡姆小姐，可惜我需要照顧莊園，無法跟在您身邊，貼身服侍，希望您寬恕我的失職。”

“那你知道我的母親現在怎麼樣嗎？”克莉烏斯搭上那隻手，黑衣男說的母親死亡，現在看來大概率不是真的。

“非常抱歉，我並不知道夫人的近況。”克倫爾等待克莉烏斯站起，“我隻是聽從她的指令前來迎接您。”

“她什麼時候向你傳達的指令？”

克倫爾扶起了克莉烏斯，她輕聲說：

“從我跟隨您的家族來到這座城市時。”

周圍的景物飛速褪去，一切又變化成了那種混亂的，迷糊不定的灰色霧氣。

隻有拉住克莉烏斯的手，像鋼一樣牢固。

一切都變得虛幻而迷亂，隻有抓住她手的克倫爾，依舊無比清晰的站在克莉烏斯的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