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裡社酒館 灰霧彌漫了一瞬,……(2 / 2)

“找你的,老頭子!”那個叫安娜的女孩兒毫不講究的用襯衫擦了擦手,“你要是敢把那些酒翻出來,我就跟你玩命!那是有客人預訂的!”她憤憤的盯著老頭一眼,轉身下了酒窖。

“不聽話的小鬼孩子……”叫約翰的老頭俯下身,嘀嘀咕咕的罵了幾句克莉烏斯沒聽懂的話,抬頭瞅了克莉烏斯幾眼,“來找我乾什麼的?”

老頭長了一張活像生吃了幾斤苦瓜的下垂臉,一雙倒三角的眼睛,被厚重的垂下的眼皮擋住大半,一雙不大的渾濁眼珠在眼眶裡轉來轉去。

“我姓阿卡姆。”克莉烏斯把那枚,黯淡下去的太陽形徽章拍在桌子上,向老頭推過去。

老約翰那雙眼睛狐疑的瞅了瞅,把那塊黑色的鐵片拿起來。緊接著,他就像吃了槍藥一樣跳起來,腰也不彎了,眼皮也不垂了,一身老骨架活像是上滿了油的機器一樣靈活的衝到克莉烏斯麵前。

“啊,是您啊!您啊,唉,你可瞧我這腦子記性。”老約翰的臉上擠出來幾分笑容,“對對對對對對,我馬上給您安排房間,您的東西也確實在我這裡,保管的好好的,我都沒讓我閨女見過!”

哇塞,態度轉變這麼大,看來這個幫我預訂房間的人在他這裡很有威望……或者是狠狠的嚇到了他。克莉烏斯琢磨琢磨,看著老頭那快禿頂的發型,還是沒好意思再嚇唬老人家。

“知道了,幫我安排樓上南邊的第三個房間,然後把我的東西完好的送到那裡。”老約翰看著一身黑衣,與這裡格格不入的女孩沒有什麼表情的看著他,低聲敲了敲桌子,“動作快點。”

明明隻是跟她的女兒差不多大的年紀,這個人身上卻有一種冷厲而尖銳的氣質,老約翰的酒館開了快二十年了,這二十年沒練出彆的什麼本領,看人倒是看的很準。

老約翰嘴裡發苦,他陪著笑臉往前引路,感覺到女孩的目光落在他背後,讓他如坐針氈。

為什麼這些大人物要跑到我的酒館裡來啊。老約翰在心裡苦笑,他還記得幾天前的晚上,□□剛剛在這邊聚完餐,留下了一片狼藉。她女兒在那裡抱怨的收拾,他則是留神看著他們沒喝完的啤酒瓶子,背著女兒時不時偷偷嘬兩口。

這個時候,一個女人踏入了他們酒館。在哥譚的晚上,敢獨自出門的女人可不多見,老約翰頗為驚奇的瞅了對方兩眼,安娜把收拾的東西都端到了地下室,老約翰則醉惺惺的問對方有什麼事。

女人冷冷的看著他,儘管那人帶了厚厚的麵紗,老約翰依舊能感覺到那針一樣的目光。女人讓他喝暈了的大腦感覺涼嗖嗖的。

女人給他交代了接下來會有人來這住店,會帶著一個太陽徽章,姓阿卡姆。他讓老約翰給那人準備好房間,還給了老約翰一個公文包,讓他交給那人。老約翰當時還念叨著跟著瘋人院一個姓不吉利,顫顫巍巍的跑到吧台後麵給女人做登記。

老約翰再抬頭,女人不見了。

他還以為是自己喝高出現幻覺,琢磨著彆對女兒講省的又一頓臭罵。

這時老約翰再一睜眼,眼下是無窮無儘的黑洞,他往那個可怕的空洞中掉落邊緣,有蠕動的灰色的看不清的物質吼叫著向他跑來,他尖叫著無能為力的向下掉!

再後來,安娜把他喊醒了。

老約翰當時還以為是做了個怪夢,罵罵咧咧的詛咒著那群今晚來他酒店的磕的什麼怪藥,直到他跟著的女兒走回吧台,看見了放在椅子上的那個和他夢中一般無二的黑色公文包。

老約翰當時酒都嚇醒了。火急火燎的把包收起來,甚至沒讓女兒看到。

擔心的事兒,今個兒就應驗了。老約翰畢恭畢敬的把人帶到門口推開那看上去撐不到明年的木門,陪著笑臉說:“您要的房間在這兒。小店能力有限,照顧不周,請您大人有大量哈,住在這裡,您有什麼事兒隨時隨地吩咐我!”

真有什麼事我也不敢不答應。老約翰在心裡訴苦,點頭哈腰的看著那個女孩走進房間,再輕手輕腳的幫她關上門。一直到門關嚴實,老約翰都能感到女孩那讓人緊張的視線,一直停留在他身上。

克莉烏斯先檢查了一下房間,不得不說,這裡跟她在迷霧世界裡住的旅館有異曲同工之妙,都是巴掌大的地,這裡隻放得下一張床,還有緊貼著床的一個窄窄的圓形酒桌,櫃子鑲在牆裡,看上去相當有年頭。湊近了聞還能聞到一股淡淡的黴味兒。

可能唯一的優點就是有一扇在酒桌上的方形窗,窗戶打開底下是一個有點窄的小巷,向左就通向克莉烏斯來時的那條大路,向右就曲折離奇,一眼望不到儘頭。

這可能就是安娜向她推薦這房間的原因,這窗戶確實是個絕佳的逃離位置,隻要把門堵上,拖個兩三分鐘,把對這裡地形不熟的人甩個無影無蹤不是很難。

克莉烏斯剛要關上窗戶,一抹眼熟的黑影從酒館上方飄蕩下來。

“休斯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