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東西有什麼特殊嗎？如果涉及到我無法理解的話語，你就搖頭。”克莉烏斯把宣傳單在床上展開，這張宣傳單非常的普通，沒有長出奇怪的觸手，也沒有聽見怪異的呢囊。

“唔……難講。我不確定這玩意兒是啥。”休斯頓圍著宣傳單踱步，“倒是這個圖案有些意思。克莉，汙染不僅僅能附著在物體上，它也可以附著在富有象征性的，被那個神明的信徒公認的代表符號上。”

“也許麵前的這個符號就對應著一位。”休斯頓雖然這麼說，但是沒有半點敬畏之心，它甚至伸出那張長長的喙琢了琢這個符號。“他不是我認知中的任何一種。”

克莉烏斯小心的把這個宣傳單收了起來，把它放在她衣櫃的最深處。

“其實你也可以在去往一些地方的時候，帶著那個符號。因為不同的汙染源之間是會相互抗爭的，如果你去的那個地方汙染嚴重，又和這個符號所對應的汙染不是同一種源頭，這個宣傳單說不定能勉強讓你保持理智。”休斯頓補充，“你剛剛覺得有什麼異常？”

“我突然很反感酒味……”克莉烏斯恢複著因為厭惡而僵硬的臉，等等，“休斯頓，人類釀造的酒有沒有可能是汙染媒介？”

“當然可以。”

克裡烏斯再次推開了門，這次撲麵而來的酒味，隻是讓她有了一點點的厭煩。這種與前幾次相比好太多的反應，讓克裡烏斯鬆了一口氣。

畢竟誰都不喜歡惡心反胃。

休斯頓站在她的肩膀上，克莉烏斯沒管那些偶爾看過來的詫異目光，它低聲說：“但是這種常見的物品弊端很大，祂的注意會過於分散，必須要結合相應的儀式和咒詞，才能引起祂的注意。”

“相應的好處就是隨處可見，花費一點時間在哪裡都可以舉行儀式？”克莉烏斯低聲詢問。

“是。”

到了飯點，酒館已經相當吵鬨，之前昏昏欲睡的安娜在前台忙裡忙外，一張無精打采的臉忙的通紅，除了老約翰和安娜之外，還有兩個小夥穿梭在各個桌子之間，收發碟子，加上啤酒。

克莉烏斯在桌子坐下，立刻就有人招呼她坐下，老約翰著急忙慌的跑過來：“實在是太抱歉了，我們這邊今天……他們都來了，我馬上給您安排座位，把那邊幾桌給您騰個位置好嗎？”

“我知道您喜歡安靜的位置，我馬上就給您騰。”老約翰抹掉因為太過忙碌而落下的汗珠。

“為什麼今天你們會這麼忙？”

“聽說主要是今天港口那邊出了事，不知道為什麼，港口最近的那兩家酒吧被封了。”老約翰一邊解釋，一邊忙著指揮那兩個小夥子跑來跑去。“好像是□□在那邊進去交易，結果正好撞上了去那邊查證的警察。您要感興趣，我到裡麵給您慢慢說。”

“不用，你在這講講就行了，挑重點。”克莉烏斯製止了他，“他們去港口酒吧那裡搜查乾什麼？”

“這，說實話，我也不清楚。”老約翰有點苦惱，“最近不知道為什麼，幫派那邊要酒要的很緊，就單單我們這一個月的出貨都抵得上以前半年。他們專要烈酒，不挑品質，越烈越好。有的時候我們都供不上貨。”

“不過是那幫酒鬼多了唄！”周邊的桌子聽見了這邊的交談，“誰比誰高貴了？還真是把我們喝的也全部拿走了！”

酒吧裡桌子不夠，還加了一些。那些醉熏熏的水手和港口工人們不停的續加啤酒，他們大聲的談笑和辱罵，其中大部分都是關於這段時間幫派的強盜行為。

門口的人來來往往，克裡烏斯時不時掃過進出人群，今天酒館的生意確實格外好，加的桌子都快把一樓塞滿，老約翰和那些小夥子們隻能從桌子的間隙中勉強擠過來。他們三五個人圍坐一桌，啤酒，麥酒，還有一些烈酒的氣味摻雜在一起，衝擊著克裡烏斯的鼻腔。

大多數人都是成群結隊來的，就導致其中獨來獨往的非常顯眼。

克裡烏斯切下一片煙熏魚，她抬眼，餘光掃過門口，看見有一個高瘦的影子鬼鬼祟祟的摸了進來。

他渾身上下罩在一個過寬過大的衣服裡，混在水手的群裡倒是毫不違和。隻是他的動作未免過於慌張，一進來就直奔吧台頭，幾乎都要伸到吧台裡麵。

“酒！酒！給我酒！”亞伯金斯對著安娜低吼，他的眼睛向外凸著，恨不得直接伸手過去拿。他一邊焦急等待，一邊往後看，好像是在躲什麼人。

克莉烏斯眯起眼睛，那個人渾身上下裹在過大的衣袍中，她看不清楚他具體的身形。但是就那個人的動作，還有那種慌張的感覺……背帶褲男？

克裡烏斯手撐著桌麵，時刻打算躍起摁倒他。那人張皇的東張西望，向克利烏斯這邊露了半張臉。

是背帶褲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