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流風:【從我的角度來看,君攸悅這個人應該不是那種,會跟彆人隨便好上的類型。她對你這個幼時玩伴,救“命”恩人都能冷淡成這樣,那得是什麼樣的人,才能敲得開她的心門?】
【而且,除了她親姐姐,你有聽過她和彆人走得很近嗎?她怎麼都不可能跟親姐做那種事吧?】宋流風補充了一句。
她終究不是當事人,既然鹿兮辭斬釘截鐵的說她倆沒做過,那結合種種表現,君攸悅找到喜歡的人,或者退一萬步講,跟彆人約過的可能性很大。
宋流風跟鹿兮辭這樣講,無非是不希望友人多想。
不想看見她借酒消愁,消沉一天又一天。
鹿兮辭是個很情緒化的生物,要是沒有事情煩她,她能一整天沉浸在同一件事裡想不開。
鹿兮辭沉默了一會兒,歎了口氣,在聊天框裡打下了“陶笙”兩個字。
宋流風也沉默了。
她先前是刻意回避著這個名字不提。
這會兒看鹿兮辭這麼堅定的想說服自己,有些難辦。
鹿兮辭無非是想從自己這裡得到一個否定的答案,想好受些,安個心。
就像那些感情上遇到問題就去微博投稿,希望有人能說出她心裡話的網友。
可最好的解決方式其實是跟自己的對象談清楚這件事。
感情是她們兩個人的事,旁人說再多,也沒法拉著她們分手或者和好啊。
但君攸悅是那樣的難以交流。
宋流風見過她一次,當時就被她周身的氣場凍的三寸不爛之舌都打結了。
最終宋流風說了兩句客套話,君攸悅隻淡淡的回了她一個“嗯”字,冷的她直往鹿兮辭身後躲。
她一直很佩服鹿兮辭,敢喜歡這種冷美人。
美是美矣,誰要喜歡她,那就要做好付出都如流水,落進無底洞的準備。
宋流風勉強安慰了一句:【還是沒有直接證據的。萬一她隻是為了做實驗才修剪的指甲呢?你不要多想。】
鹿兮辭勉強認可了這個答案,不再騷擾宋流風,放下手機開始盯著春晚的重播發呆。
* * *
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便很難根除了。
春節假過後,鹿兮辭便開始做起了代入角色的準備工作。
她習慣在開演前給角色梳理經曆,分析造就她性格的原因,以及日後麵對抉擇可能做出的選擇及理由。
鹿兮辭本身對情緒的感知能力就很強,在代入這方麵算是有著得天獨厚的天賦,再加上她肯想,肯練,才會有今天的成就。
很多人喜歡把她的成功歸結於她的出生,其實也不儘然。
畢竟領域不一樣,鹿庭毅並沒有在鹿兮辭的演繹道路上提供太多幫助,頂多給點錢,幫她盯一下黑料。
鹿兮辭的實力是配得上她的成就的。
既然主角明晰是個科研人員,鹿兮辭打算去京城的大學裡轉轉。
她戴好偽裝,穿上賀蘭給她準備的“親媽不認”水桶風衣,進了京大的校園。
畢竟是京大,即便大部分學校都還在放假,這裡的學生已經自發回校開始學習了。
除此之外,還有些前來逛校園的旅者,在各處留下她們的足跡。
校園各處都充滿了活力。
明明一年多前她自己也是其中的一份子,現在站在這棵據說有著厚重曆史的柳樹邊,看著三五成群,臉上洋溢著青春活力的女女男男們,竟感到了一絲懷念。
明晰是個書呆子,朋友很少,總是一副不苟言笑的態度。
她獨來獨往,穿梭在這熱鬨的校園裡,會想些什麼呢?
鹿兮辭順著那塘池水走著。
冬日的湖麵並不見生氣,隻是來往的拍照嬉鬨的人群太多,硬是給它添了分靈氣。
池塘是風景,欣賞它的人也是。
走過那背景,自己也成了風景。
明晰或許根本注意不到這些景致。
無論外界熱鬨也好,荒涼也罷,於她而言,都隻是無聊的背影,是不需要關注的存在。
很像鹿兮辭了解的君攸悅。這樣的淡漠,這樣的清冷。
可明晰絕非那般無情之人,她或許不善言辭,但總能一句話戳穿遮掩的麵具。
她必定是睿智的,洞察力極強。
或許也正是因為太聰慧,看透的太多,她才選擇不看,一心朝著目標努力。
她周遭的一切對她並非毫無影響。
君攸悅呢?
鹿兮辭問自己。
她走到門口了。
研究所離大學總是很近。
具有書卷氣質的機構喜歡紮堆,往斜前方看過去,那邊便是君攸悅工作的地方。
難怪自己老是想起她。
鹿兮辭歎了口氣,抬腳,敗給了來都來了這句話。
因著陸家的那層關係,鹿庭毅是有進出研究所的許可的。
小時候鹿兮辭還偶爾同母親,還有君家的兩個姐姐一起來研究所呆過。
隻是和君攸悅有了那層協議婚姻的關係後,鹿兮辭便再也沒進過這個地方了。
她甚至很少經過這地方,為了不讓自己多好奇君攸悅平日的狀況。
她怕自己忍不住一腳邁進去,找進君攸悅的實驗室。
今天隻是來取材。鹿兮辭說服自己,進了偌大的研究院。
門口的保安瞧著她的背影,互相遞了個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