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後退,鹿兮辭不想再呆下去了,轉身便要走。
“原因。”君攸悅被她這動作刺激到,總算找回了自己的聲音。
很沒頭沒尾的一句話,但鹿兮辭聽懂了。
還問她原因。
鹿兮辭攥緊了拳頭。“原因?你還好意思問。你自己不清楚嗎?”
她覺得自己說的足夠委婉好聽了。
憑什麼君攸悅可以那樣坦然的去和彆人搞曖昧?
又憑什麼,在自己好不容易想通了,想要重新開始時來打岔這麼一回?
君攸悅聽不懂。
她不明白鹿兮辭想表達什麼。
她隻清楚在那天之前,她跟鹿兮辭的感情應該是很好的啊。
她找不到不和諧到鹿兮辭要找她鬨離婚的地方,隻能怔怔的盯著鹿兮辭提包走人。
兩個人,不約而同的都忘了她們的婚姻始於意外,始於約定,而不是互相欣賞的愛。
回到酒店,鹿兮辭這才鬆開了緊繃了一晚的弦。
她連明天的戲都不想看,倒在床上,眼淚便止不住的開始流。
她需要一點酒精。
* * *
君攸寧看著君攸悅拖著沉重的步子走了回來。
這是發生什麼了,讓自家妹妹比之前還像個行屍走肉?
君攸寧起身扶住看起來搖搖欲墜的君攸悅,把她按回了座位上。
“怎麼了?”就出來吃個飯,君攸寧想不明白,總不會是遇到鹿兮辭了吧?
還真給她一語道中了。
君攸悅失魂落魄的靠在椅子上,暫時沒有回答君攸寧的話。
她腦海裡還在回放鹿兮辭剛剛打開她手的動作,還有最後那句她聽不懂的話。
“你自己不清楚嗎?”
她真的不清楚啊。她想知道,但她好像錯過能問明白的最佳時機了。
在京城茫茫人海中,再想遇到刻意回避自己的鹿兮辭,概率約等於零了。
而且,鹿兮辭看起來好像真的一點也不喜歡自己。
不然怎麼能一看到自己就跑,又這麼果斷的把自己的手打開?
腦子一片混沌,複雜的感情全交織在一塊兒,炮火一般砸向君攸悅,悶得她心底泛起一陣陣酸澀。
君攸悅抬頭,想找姐姐訴苦,一滴眼淚毫無征兆的落下了。
緊接著是第二滴,第三滴,連成串,掉在衣服上。
眼淚如同夏日的暴風雨,來勢洶洶,難以暫停。
“噯,怎麼了怎麼了,彆哭啊妹,跟姐姐說說吧。”君攸寧看著揪心。
上次看見君攸悅哭成這樣,還是在媽媽失蹤的那天。
君攸悅在感情上本身就有些淡薄,加上不喜歡動表情,尋常的悲喜都難以動容她。
隻有情緒到達了極致,她才可能動一動麵部表情,讓人看得出來。
君攸寧拿著紙巾,給君攸悅擦著眼淚。
君攸悅隻讓她碰到了一下,便接過紙巾。
她將紙巾攥得緊,卻忘了要擦眼淚。
君攸寧歎了一聲,靜靜的等待妹妹情緒平複。
哭了有一會兒,君攸悅才慢慢止住了眼淚,邊抽噎邊擦眼淚。
她雙眸平日的鋒芒完全被淚水淹了去。
這會兒瞧著,眼白裡滿是血絲,眼尾紅腫著,隻有不堪一擊的脆弱,叫人心疼。
君攸寧就很心疼。
同時她還有點氣。
鹿家那孩子看著挺不錯的,誰知道能這麼傷人。
她是沒有心嗎?好好一個婚姻說散就散,把君攸悅拋下,留她一個人在原地發懵。
也就是君攸寧不知道兩個人相處的日常。
她若知道了,大概是不會這麼站在妹妹這邊的。
“是碰到鹿兮辭了?”君攸寧看妹妹差不多緩過勁兒了,問了一句。
這一問,又戳到君攸悅的淚腺了。
她一邊掉眼淚珠子,一邊點頭,模樣有些滑稽,可做姐姐的怎麼也笑不出來。
“她說,她說······”君攸悅抽噎著,好不容易說了句話。
“說我清楚為什麼,要,離婚······”
君攸寧蹙眉。
說是協議結婚,其實兩個人當時沒有定期限,而君攸悅也隻花了一年多就在研究院拿出了足以站穩腳跟的成果。
如果隻是單純的想幫君攸悅度過那道坎兒,兩年前兩個人就該離婚了。
鹿兮辭之前是喜歡君攸悅的,當然舍不得離。
君攸寧原本以為是鹿兮辭背叛在先。
可今天她這番話說出來,基本上可以排除她有新歡的可能了。
聽起來,鹿兮辭是在怨君攸悅。
而君攸悅又明顯不知道鹿兮辭是什麼意思。
“你喜歡她嗎?”君攸寧複雜的看了妹妹一眼。
她斷是不相信自家無比老實的妹妹能做出出軌這種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