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還在讀書的大齡青年坐在飯桌上無非就是實驗，論文等這種苦逼話題，有家屬的就可以扯點家長裡短。聊的也還算儘興，酒過三巡，每個人都臉都有些微微泛紅，林叢說要開車就沒喝。在上酒的時候，慕陽心裡就有一些抵觸，但看著桌上的人熱鬨的氛圍時也不好拒絕，淺抿了幾口，年歲長了，酒量倒是一直沒長進。不怎麼上臉，但思考明顯緩慢了許多，接話也開始要停頓幾秒。

林叢在旁邊拿走了慕陽的酒杯，其他人也知道她酒量不太行，沒再碰杯。“你喝醉了。酒量不行還喝。”林叢扶起她癱軟的身子，耳語。

慕陽盯著桌上的碗發了會呆，反應過來了，轉過頭，眼神裡還充朦朦朧朧的水霧。“沒有，我還很清醒。”說完還搖了搖頭，怕他不信似的。還伸出了根手指，在他麵前搖了搖。信誓旦旦，

“這是一!說吧，我沒醉。”

“好，沒醉。喝點水。”林叢看著她喝了點水，一手撐著她，有些無奈地看了幾秒，視線又回到了餐桌上，嗬，除了要開車的其餘都是醉鬼。

喝了點溫水，慕陽又安靜地坐了一會兒，緩過來點了，不過大腦還是運轉得困難，不想思考問題了，隻想睡覺。

“孫進，你彆喝了。”

“尚哥，你是我親哥嗎？是親哥就乾了……”林叢沒忍住，孫尚實在是忍不了這個活寶了，上手捂住了他的嘴。”唔……哥，你讓我……說完。”

同組的都是看熱鬨不嫌事大，“尚哥，對你弟弟好一點。哈哈哈。”一個體型偏胖，還有點啤酒肚的男人說道。他和林叢是本科校友，比林叢大一級，今年剛回國就被林叢挖了過來，叫張川。

林叢也算一個湊熱鬨的，“尚哥，不要欺負我們小進，他上次翻譯的論文還沒有給我。”

“林叢，一叫小進，我雞皮疙瘩就起來了，一般都沒好事發生。”

林叢聽完也不惱，笑罵了一句。

……

慕陽趁著片刻的清醒，拿出手機看看群裡發的消息。撿著信息回複了幾條，簡單處理了一下。還和父母說了聚餐喝了點酒，就不去接七寶了。弄好這些，她精神也撐不住了，有點潰散。今晚回家算是能好好休息了。

半眯著休息一下，手裡的手機細微地震了一下，把她驚了一下，強撐著看了一眼，酒意一下子酒消散了，開始不可控的心慌，仔細看還可以發現她的手有點發抖。“小慕，我現在在a市，我們見一麵，聊聊孩子的事情。”發信人顯示的是一串電話號碼，不用想，慕陽也知道是誰。

林叢隨意地坐著和他們一起開玩笑，眼神卻不時地關注著慕陽，他看到了慕陽臉色的變化。

“怎麼了？“林叢湊近去問了一聲。慕陽沒有思考地在他靠近的一瞬，把手機熄屏了，馬上補充了一句沒事。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剛剛的行為有點傷人。抓著他的手，直視他。“沒事的林叢，我隻是喝了點酒，有點不舒服。”

林叢神色未變，理了下她的頭發，“慕慕，等一下就送你回去。”

慕陽怔怔的點了下頭。看到林叢又回過頭去聊天去了，心裡鬆了一口氣，心口又上來一口煩躁。她不想瞞著林叢，也心煩陳經澤的出現。他一提到孩子總讓自己感到不安。

酒精作用下，有些行為往往都是最真實，不加掩飾的。林叢餘光看著慕陽的小動作，不可避免的刺了一下。

“陳經澤，我說了，我們之間沒有什麼好聊的。”

短信發出去之後，慕陽一手有規律地點著扶手，每過幾秒就看看手機。關於過去，所有好的，不好的回憶都一股腦的湧了上來，酒精又有點燒胃，身體心裡上都不適。

“小慕，不要這麼快拒絕，我們之間發生了這麼事情，你總不希望我去找你新交的男友吧。”慕陽看著剛發過來的短信，手指緊捏著手機，她完全沒有注意到林叢此刻的反應。

沒過多久，陳經澤短信又來了，“周日晚上八點，老地方見麵。”

慕陽看著短信發呆，她看著老地方三個字，思緒拉回了從前，剛談戀愛不久的時候，暑假陳經澤總會陪自己回家，他們經常在a市玩，自己高中旁邊有一家餐廳叫澤揚，名字太應景，他們常點的包廂是204，剛好是他的生日。那時的一切自己是覺得多麼甜蜜，現在回看著這一切，莫名的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