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所有人員儘皆盤問過,王平海的父親王守田在李府中做一個小管事,王平海因而多有跋扈。
喜好美色,平日裡會騷擾婢女,但因為其父加之一直都是言語挑逗,故而沒有被逐出府去。
被他騷擾過的婢女中隻有一個脾氣火爆的方柔,方柔往往在對方意圖傷害時立刻回擊,兩人關係很差。
方柔昨晚未曾出門,通勤的三個婢女可以證明。
死者好懶成性,在府中並沒有特彆要好的朋友。
同房的杜原衷和他泛泛之交,並不了解死者在府外的交友情況。
府中之人與死者少有沒有金錢衝突。
案情似乎陷入了僵局。
李之正:“甲一,那條魚找到了沒有?”
小兵丁甲一回話道:“沒有,府裡水池、水缸凡是養魚的地方都找過了,沒有找到缺了鱗片的魚。”
李之正:“看來這條線索意義不大。甲一,你帶人去馨春樓外麵打探打探,查一下死者在府外的交友關係。”
丁甲一撩袍就走:“是。”
鄭慎之也道:“屬下回去仔細查一查死者的屍體。”
李之正點頭:“好,讓小伍跟著你。”
鄭慎之告退,招呼伍長陌:“長陌,跟我走了啊。”
伍長陌是個十五六歲的小孩兒,老大不願意,被李之正一瞪就慫了,跟著鄭慎之走了。
“李捕頭還有事?”秦禎卿問道。
李之正:“不是還有一個人沒有審過嗎。”
“啊,你說李小姐啊,她昏睡著呢,恐怕起不了身。”秦禎卿笑道。
李之正道:“秦道長誤會了,我說的可是秦道長你。”
秦禎卿難以置信:“你不會以為我是凶手吧?”
李之正:“你嫌疑很大,昨晚你一個人獨居,又身懷異術,招來什麼妖魔鬼怪殺死一個人不是什麼難事。”
秦禎卿道:“哇!李捕頭真是超乎尋常,既然如此,貧道等著李捕頭的證據。”
“在此之前,李捕頭隻能看著貧道在李府逍遙了。”
李之正甩手就走:“那你好好等著吧。”
官府的人帶走了王平海的屍身。
王守田白發人送黑發人,哭成了一個長條淚人兒,也去官府守著了。
李家暫時禁止下人私自出府。
秦禎卿又去了一趟李小姐的閨閣,桌子上插著一束新鮮的荷花。
“院中荷花儘死絕,李小姐屋裡的這一束倒是顏色鮮豔。”秦禎卿走過去,“我可以看嗎?”
侍弄花草的李小姐的貼身婢女李蓮璧。
李蓮璧低眉,快速的看了一眼秦禎卿,臉頰緋紅,“道長隨意。”
搪瓷缸子不大不小,碧葉荷花,裡頭還有一尾拇指長的錦鯉。
“這麼小的瓷器也養一尾錦鯉?”秦禎卿好奇道。
李蓮璧:“小姐獨愛此鯉。”
這說法就很有技巧了。
“隻愛這一尾?”
“是的。”
“養了多久了?”
“快三年了。”
“哦,蓮璧姑娘是家生子?”
“是。”
李蓮璧不是很明白,這些問題不是已經問過了麼?
“你怕嗎?”
“什麼?”
“沒什麼,我是說死人,你不怕嗎?”
“不怕,人都是會死的。”
“蓮璧姑娘很通透啊,可惜這個道理很多人都不明白。”
李蓮璧沒說話。
“其實我有點奇怪,昨天晚上為什麼沒有鬨鬼呢?”
“也許是秦道長在,它、它不敢來。”
“你很害怕它?”
“自然害怕。”
“蓮璧姑娘和李小姐關係很好吧?好到可以分享同一個男人。”
“你在胡說什麼?!”李蓮璧怒道,“秦道長,即便你是老爺請來的客人,也沒有這種胡說資格!”
“好吧,就當我在胡說。”秦禎卿擺手。
“你和李小姐不隻是親如姐妹吧?”
“當然,我們比親姐妹還親。”
“可我看姑娘眉眼之間很像李小姐呢。”
“物似主人型,我和小姐生活的久了,自然會相像。”
“也對,你們之間什麼都能分享,那個荷包,李小姐也有一個吧?”
李蓮璧猛地握住了腰間的荷包,旋即又放開,說道:“這荷包就是我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