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餘摸著下巴,一頓分析:“想來是九哥的授意。”
他補充道:“如果我和嫂嫂在一起的時間變長,那他和嫂嫂在一起的時間就會變短,此消彼長,所以不讓嫂嫂見我——這很合理。”
“…”蕭允申抿了抿唇,沉默片刻,道,“你如此理解,也可以。”
“不過。”蕭允申頓了頓,挑眉,“你貌似對沈鶴與蕭酌之間的關係一點都不驚訝。”
蕭餘嘿嘿一笑:“九哥喜歡就好,而且嫂嫂人也很好嘛。”
蕭允申盯著蕭餘,目光逐漸變得深邃:“他們都是男子。”
“那又何妨。”蕭餘一副無所謂的模樣,“就算是男子,相愛不就可以。”
話落,蕭允申頓了頓,幾秒後,才輕輕問道:“那你呢,假如有男子想和你在一起,會厭惡麼。”
“啊?”蕭餘愣了愣,顯然沒想到會有這樣的問題,但看到對方認真神態時,也難免正色起來。
“若是我,首先要看我喜不喜歡對方,再看對方喜不喜歡我。”他沉吟片刻,道,“若是兩者都滿足,無論是男子或是女子,都可以。”
“不過…”他話語一頓,似要轉折,蕭允申緊接著問,“不過什麼?”
蕭餘看向蕭允申,做了個鬼臉,笑嘻嘻道:“若是我真的和男子在一起,祖父他們非要打死我倆不可。”
“所以,我是不會自討苦吃的。”
說完,他坐上馬車,探出頭招呼道:“兄長放心,我不會如此,快上來吧。”
少年語氣稚嫩,信誓旦旦的保證著,他笑容明媚,日光斜斜落在肩頭,浮動著金光。
蕭允申搖了搖頭,利落翻身上馬,小腿收力,夾緊馬背,馳向遠方。
……
七日以來,蕭酌一直在外奔波,幾乎未曾回府。
隻有午夜之時,他會放輕聲音回來瞧瞧沈鶴。
沈鶴的麵色已經愈發憔悴,蠱毒肉眼可見的深入骨髓。
甚至還有西域人正大光明的會見蕭酌,與他談條件。
“中原的九皇子,我是大巫派來與你合作的阿穆勒!”
一個眼窩深邃,眉毛英挺,毛發旺盛的粗獷大漢得意洋洋地站在蕭酌麵前。
蕭酌目光冷峻,眼底殺意毫不掩飾。
阿穆勒見狀,哈哈大笑起來,好一會兒後,才繼續道:“大巫知曉九皇子想發兵攻打,奪回解藥,但懦弱的中原皇帝,肯定不會願意。”
他得意地笑著:“畢竟,二十三年前,我們給她最心愛的女人下蠱,他也如今日一般,無動於衷!”
“我至今還記得,那個美麗的中原女子懷有身孕,硬生生全身筋絡斷裂而死,生下的孩子更是被我們派去的細作司天監,算為天煞命格,在冷宮待了十八年。”說到這兒,他卑鄙一笑,看向蕭酌,陰森笑道,“這個孩子,就是九殿下你。”
蕭酌臉色陰沉地不像話,周身氣壓極低,一副山雨欲來之勢。
阿穆勒對對方的反應很是滿意,繼續道:“那個叫沈鶴的美人我很喜歡,”他露出些垂涎之色,卻又故作遺憾地歎了聲,“可惜,中了大巫的斷腸蠱,也怕是命不久矣。”
“但——”他話鋒一轉,盯著蕭酌,“隻要殿下願意與我們大巫合作,大巫定會將就要雙手奉上。”
話落,他露出一抹誌在必得的笑容,驕傲地挑著眉。
蕭酌緩緩轉身,眼底晦暗不明,他低聲道:“合作?”
阿穆勒:“沒錯,隻要你答應未來登上皇位之時,發兵祝大巫登上王座,並贈送我們十座城池,便將解藥交給你。”
一抹意味不明的笑緩緩勾起,蕭酌自身後抽出劍,緩緩朝阿穆勒走進,他輕啟薄唇,一字一句:“那你們又承諾了蕭燕敘什麼好處呢。”
忽然——
一道凜冽寒光閃過,溫熱血液飛濺而出,阿穆勒捂著噴血的脖頸,難以置信的向後踉蹌了幾下。
他口中不斷吐出汙血,眼瞳睜大:“你、你……”
話尚未說完,人便轟然倒地。
眼皮都未來得及闔上。
蕭酌收回劍往地下一扔,垂眸望著阿穆勒的屍體,淡道:“這種謊言也隻能偏偏蕭燕敘那種蠢貨。”
與此同時。
一個暗衛前來彙報。
“殿下,已經抓到重雲醫館的掌櫃。”
蕭酌擦著濺到指尖的血跡:“問到什麼了。”
暗衛回:“此人僅是被西域人收買,並未探聽到重要秘密。”
蕭酌扔掉染血的帕子,淡道:“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