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葉嵐朦朧地半睜開眼。
白淩天嚇得一跳,未及思考,便俯身親上葉嵐的唇,把最後的迷煙灌進她的嘴裡。
葉嵐哼了兩聲,眼睛還沒全睜開看清眼前人,便又再一次暈過去。
唇瓣分離,白淩天看著葉嵐,眸色變得淺澈而透明。解釋不清,為何要親她渡迷煙,而不直接對她使用幻術再封一次憶印,連他自己也說不清楚。他隻記得葉嵐半睜開眼的時候,長長的眼睫像是兩把小刷子刷過心尖,癢癢的,而她微張的小口似乎有一種誘惑的吸力。於是,他便被敵人更高深的幻術所支配了,幸好及時醒悟過來,還記得渡了她迷煙。
白淩天微翹著唇角搖頭,把葉嵐的七梭金縷衣解開。手卻又不受控製地進一步解了肚兜,下一步便要覆上她的柔軟,還好手一偏,隻落在她心尖的肉疤上。微微粉色的突起,在指尖下的溫度暖暖的。白淩天眼裡一閃而過葉嵐舉刀刺向自己心口的畫麵,而自己竟也在旁,一身的傷,滿地的血,挪動不了半步,離她很遠,手無力地舉著,悲痛地喊不要。他一震,畫麵消失,眼前隻有葉嵐熟睡的樣子和她半裸的上身。他再一次撫上那個粉色的小肉疤,卻沒再感覺到異樣。
白淩天把金鈴係到葉嵐脖子上,再幫她把衣服一件一件重新穿好。他在葉嵐額上輕輕印了一吻,“雖然我不否認接近你有我的目的,但是我似乎有點喜歡上你了。剛才那樣的事,絕對不會發生,我會保護你的。”白淩天輕輕地,幾近呢喃地道:“小嵐兒,我兌現一年前的承諾,回來娶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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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迷煙的分量過多,葉嵐睡到傍晚才醒過來。她單睜開眼看向窗外,天色朦朧,已經轉暗了。她咂咂嘴,眨眨眼,為剛才自己做的春夢表示無奈。她竟然夢見白淩天解了自己的衣衫,然後俯身溫柔地親自己。葉嵐回想著,仍不覺得那感覺是和一直妖怪在親親。
葉嵐搖頭甩掉自己色色的思想,抿唇笑著坐起來。金鈴……她摸上脖子,然後又迅速解開衣服一看,果然又在了!不過,卻是又不響了!葉嵐苦著臉躍出客棧,她隻當是小木頭做事神速,那麼快便讓顏淩把金鈴交還給她,隻可惜又再一次壞掉了,於是找小木頭去了。
途中葉嵐也思考過,那個是夢還是事實。是夢就算了,誰叫自己貪戀彆人美色,還從思想上玷汙人家呢。如果是事實,那事情可就大件了。首先她把顏淩當成白淩天,還極其順服,其次,顏淩竟然成為第二個看她身子的人!他有什麼理由解她衣服,他有什麼理由趁她神思飄遊的時候冒充白淩天占她便宜!不行,士可殺不可辱!顏淩再強大,她也要為自己的清白討個公道!
於是葉嵐腳踩怒火,殺氣騰騰朝南崗山山崖而去。葉嵐之所以可以這麼氣勢凶猛,是因為她知道顏淩再強大,也吸不走她的魂魄,所以也就不怕了,而且小木頭是明白事理的妖,她料定他會站在她這一方。
“喲,天都還沒全黑呢,就過來了?”葵肆遠遠便看見葉嵐風風火火地趕來。
“顏淩呢?”葉嵐坐下,看到小木頭四肢搖擺,真想扳斷他的枝葉,看得心煩,不過想著同盟戰友聯合陣線沒有下手。
“天沒黑,他怎麼會出來。帶好酒了麼,連續幾天被你們鬨著睡不了覺,沒有好酒刺激,我想我今晚很快會倒下。”
“沒有,沒有,沒有!”葉嵐看見小木頭那個悠哉閒適樣,就心情煩躁想踹他幾腳。為何她失一次身還不夠,還要失第二次!
“乾嘛浮躁。”葵肆瞥了葉嵐一眼,突然歡快道:“看看,你想念的人來了。”
“他不是人。”葉嵐看見顏淩飄過來,俊美的容貌配上冷冷的表情,一下滅了葉嵐不少氣焰。她的聲音陡然滑低兩個調,“他是隻鬼。”
顏淩又附身到之前那塊小圓木,“又喊我來是什麼事。”
葵肆用樹枝撩撩葉嵐,“誒誒,你自己說,還是我說?”
葉嵐看著那截木頭詭異地“變身”,驚得呆了,還如何能說得出話。
“葉嵐問你,有沒見過她帶著脖子上的鈴鐺。”葵肆見葉嵐隻張著嘴沒有發聲,隻好他來說話。
葉嵐突然臉紅耳赤。她摸摸脖子,“金鈴是不是你今天還我,幫我帶上的。”
“喲!”葵肆很會製造音效,稍長的枝葉都扭過去,輕輕地搭在葉嵐身上。
然後葉嵐看見顏淩隻淡淡看了自己一眼,也沒說話,然後把頭轉向一邊,看著夜浪。葉嵐心裡更亂了,看表情,十有八九是他了。葉嵐突然站起來飛向海中心,“顏淩你跟我過來,我有話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