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弦這狗東西記吃不記打,上次曲弦因為學校補課一個人呆在家,曲珮和爸媽一起出去旅遊去了,然後這人鑰匙沒拿,隻好到他媽的同事家裡住了幾個晚上。
他媽回來劈頭就是一頓罵,曲弦差點沒被家法伺候,如果不是曲珮,他家就要開展一次男女混合雙打了。
曲弦灰溜溜地走進家找半天沒找到鑰匙,平時都是曲珮帶鑰匙,曲弦都一身輕鬆,他自然就不知道鑰匙放在哪裡。
“五鬥櫃最上麵一層。”曲珮真的覺得在聶冠卿麵前自家哥哥丟儘了臉。
什麼傻逼東西,把自家的臉麵都丟的一乾二淨。
聶冠卿站在門口,看見曲弦翻箱倒櫃地找鑰匙,不由失笑。平時看不出來,曲弦這麼不靠譜,不過曲珮的這個妹妹還挺好玩的。小小年紀就為自家哥哥操碎了心,可惜了,自己沒有這麼一個可愛的妹妹。
看到曲珮有點煩躁的樣子,聶冠卿笑著搖搖頭,小姑娘還這麼小,脾氣倒也挺暴躁啊。
“找到了,我們走吧。”曲弦拿著鑰匙扣在手裡轉了幾圈,在曲珮的目光裡咳了幾聲。
走到一樓樓梯口,聶冠卿不知道從哪裡拿了個籃球,在指尖轉了起來,橙色的球穩穩地立在少年指尖,留下一片殘影。
曲珮突然發現,聶冠卿好像符合大部分女生對未來另一半的幻想——個子高,長得好看,還會打籃球,脾氣看起來還不錯,笑起來很溫柔。
聶冠卿感覺到曲珮的視線一直在他手裡的籃球上,嘴角翹起:“你也想試一試?”
曲珮搖搖頭:“哥哥,你打籃球厲害嗎?”
“我等會打給你看好不好?”聶冠卿彎彎眼角 ,眼角的褶皺微微外翻,一雙桃花眼儘是風波流轉。
曲珮“哦”了一聲就沒了下文。
曲弦打了一路哈欠,到了他們學校體育館才如夢初醒:“到了啊,怎麼這麼快啊。唉,曲珮,你怎麼還背了個包啊。”
“作業。”曲珮隨便找了個籃球場旁的空位拿了個凳子坐下。離得不遠不近,剛好能看清少年打球的動作。
聶冠卿和曲弦看起來高高瘦瘦的,其實運動細胞都很發達,彈跳力很好,聶冠卿輕輕跳起來就扣了籃。
風吹起聶冠卿的白色襯衫,露出一截精瘦的腰。聶冠卿很白 ,從頭到腳都是,白晃晃的腰在燈光下亮的刺眼,整個人仿佛都在發光。
曲珮把注意力都放在聶冠卿身上,她覺得聶冠卿打球也很好看,和她班上打球的那群喜歡亂叫的男生都不一樣,他們的動作感覺很乾淨有力。
也許這也算是初中生和高中生的一種差彆吧。
曲珮認真把這場solo 看完,覺得她哥沒有聶冠卿打籃球打得好。
她看見汗水順著聶冠卿脖子往下流,打濕了白襯衫,洇濕了一片。
聶冠卿感覺汗水流進眼睛,便停下手中的動作,把籃球丟到了地上,彎下腰,把手臂放在大腿上,輕輕地喘氣,就聽見腳步聲傳來。一瓶擰開礦泉水遞到了他麵前,拿著水的人的手又細又白,像一節嫩藕似的。
“謝謝。”聶冠卿站了起來,他接過礦泉水喝了一口。
曲珮靜靜地看著他喝完,又給他遞了幾張紙,順便扯了幾張給曲弦。
“我的水呢?曲珮,你不給我先喝水你給他這個畜生先喝?“曲弦拿著曲珮地過來的毛巾擦完汗,瞪大眼睛看著自家妹,一臉無可置信。
“水在包裡,自己去拿。”曲珮看向曲弦,麵無表情。
聶冠卿看到曲弦一臉委屈的表情,不由得覺得有些好笑。不過胃裡傳來的抽搐感瞬間讓他笑不出來了,他嘴角向下壓,汗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還在不斷地流,冷汗一滴一滴順著他的臉頰掉在地上。
有點煩。
但聶冠卿還是直起腰,朝曲珮笑了笑,眼角都帶著溫柔。曲珮看著聶冠卿現在的樣子,臉白得像張紙,直覺讓她皺起眉。
聶冠卿對著曲珮的視線,笑笑開口:“不打了,走吧。”
“聶冠卿,你什麼意思,才打多久啊,就不打了,你看不起誰呢!不就剛剛比你少進了幾個球嗎!”曲弦不樂意了。
曲珮聞言轉身回去拿起座位上的書包,看了自家哥哥一眼:“走了,你今天中午還吃不吃飯了?”
曲弦真的覺得平時都沒發現曲珮胳膊肘往外拐,現在連自家親哥都不認了,什麼毛病。
“行行行,走。”曲弦滿臉憤恨地看著某個笑得開懷的畜生,連殺了聶冠卿的心都有了。
聶冠卿當作沒看到曲弦的眼神一樣,走近曲珮:“我打球是不是比你哥好?”
陽光灑在路上,少年的眼睛乾淨透徹,有些晃眼。
曲珮默默移開眼,“嗯”了一聲。
曲弦聽了表示心很累,沒辦法,誰讓他有個偏心的妹妹呢。
快進小區了,曲珮拉著曲弦的衣袖:“哥,買菜,家裡沒菜了。”
“哦,我差點忘了,那你們先回去吧。”曲弦掉頭就走,真的不想更糟心了。
聶冠卿勾勾唇角:“那我也先回去了。”
曲珮直直地看了聶冠卿一眼,拉著聶冠卿走到了不遠處的早餐店。
聶冠卿有些無奈,這是怎麼了?
”阿姨,你這裡還有什麼啊?”
早餐店老板堆起笑容:“哎啊,是曲珮啊,這裡沒什麼了,隻有幾個燒麥了。”
“行,阿姨你給我拿兩個燒麥吧。”
“沒問題。”早餐店老板把燒麥裝好遞給曲珮,接過曲珮手裡的錢,這才發現曲珮旁邊還站了一個小帥哥。
“這小帥哥要點什麼嗎?”
聶冠卿輕輕一笑:“不用了,我是陪她一起的。”
曲珮又拉著聶冠卿離開了,把手裡的塑料袋遞給聶冠卿,聶冠卿愣了一下,就感覺手裡握著一個溫熱的東西。
“以後不要不吃早餐了,對胃不好。”曲珮抬起頭,突然覺得今天的自己有點奇怪,也具體說不上來哪裡奇怪,就是挺奇怪的。
聶冠卿沉默了片刻,隨後沒忍住去捏了捏曲珮的臉:“你管的還挺多?怎麼,想給我當爸爸?”
彆說,這手感還真不賴,聶冠卿又捏了幾下。
疼不死你,不吃彆吃。
曲珮忍住翻白眼的衝動,打開了聶冠卿的手,然後就跑了。
聶冠卿看著她消失在視野儘頭,才緩緩低下頭。手裡的燒麥還在不斷傳來熱意,像小姑娘的心一樣,不斷散發善意。
長這麼大,第一次有人管他吃不吃早飯,莫名的,自己沒有想象中那麼排斥吃早餐了,不過現在都十一點多了,能算上吃早飯嗎?
聶冠卿還是打開袋子咬了一口燒麥,他第一次吃這家店鋪的東西,不過味道還可以。他就站在原地,認認真真把兩個燒麥吃完了,胃裡的燒痛也減輕了些許。
她應該是注意到自己不舒服了吧。
他經常不吃早餐,不僅是早餐,一日三餐就沒幾頓是規律的,胃痛是常有事,忍忍一般就過去了,一般也不會有人發現不對勁。
這小姑娘總是古靈精怪的,挺可愛一姑娘,還挺善良,就是看上去有點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