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霞氣喘籲籲跑到公交站,趕上了迎麵而來的公交車,臉卻沒刹住往前麵撞,眼看著就要撞到公交車上橙黃的欄杆。
身後卻有一個人扶住了她的肩膀,聲音熟悉清冷:“這麼急?趕著投胎?”
因為已經耽誤了一會,又是午飯飯點,這趟公交車上沒什麼人了。餘霞又坐在了陶落然的旁邊一路無話。
隻是陶落然看上去心情不是很好,雖然餘霞從早上見到他開始就沒看見他臉上有什麼額外的表情,但是陶落然眼底卻有一片懨色,顯得有些生人勿近。
餘霞自認為他們不熟,便沒有開口。
餘霞回到家的時候家裡的餐廳桌子上已經擺好了飯菜。
她有些驚訝地看著已經開始吃的弟弟:“你自己熱的?”
餘霜今年十五了,也生得極好,一副惹人喜歡的少年模樣,和陶落然的冷淡相比,餘霞看上去很是溫暖,十分有親近力。
餘霜碗裡的飯都吃得差不多了:“嗯,姐,我看你每天中午回來炒菜或者熱菜有點趕時間,就自己嘗試了一下,感覺味道還不錯。”
餘霞心底有些說不出的滋味,同時也覺得有幾分好笑。
你自己熱的我做的菜,味道還能難吃到哪裡去麼?
餘霞笑了起來,但是開口確是誇讚:“餘霜你真厲害。”
餘霜有些鬱悶,他姐這一副寵溺的你說什麼就是什麼的樣子總覺得怪怪的。
餘霜去午睡之後餘霞把碗洗掉了,不出意外,今天下午父母就應該能到江城了。
餘霞午覺醒了之後又去坐公交車,沒有在車站碰到陶落然,路邊偶爾有車馳騁而過揚起一地灰塵,餘霞腦子裡總會想起今天上午在公交車上陶落然望向她冷淡極了的目光,抗拒人於千裡之外的模樣。
餘霞有些無奈。
她這是想什麼呢?
就在她上車之後公交車快開動的時候,陶落然卻出現在了她的視野內,然後也上了公交車。
餘霞和陶落然的目光對上便一觸即分,也沒有再坐在一起。
晚上回家的時候餘霞也沒看見陶落然,餘霞說不上心裡什麼感受,隻是她有點想找個伴公交車上能說說話,但現在看來不太可能。
第二天清晨,空氣中的白霧依舊濃重。
陶落然的單車是在學校被紮了輪胎,昨天晚上就領回來了。
有自行車他已經可以稍微晚起一點,但今早上不知道為什麼起得比平日裡稍微早了一點。
他站在樓下,手扶著自行車正準備離開,眸光裡闖入一個身影。
女生戴著一條灰色的圍巾,厚重的圍巾把整個臉都包了起來,隻露出一雙眼睛,那雙眼睛還不斷地東瞅瞅西看看,步伐都小心翼翼的感覺差沒像一隻小獸到處嗅了。
陶落然看了一會,靜默片刻,低頭看了一眼手裡的自行車,過了半晌,他握著自行車的手又緊了緊,他抬起頭看著女生消失在視野裡,然後才跨上了自行車。
路過公交車站台的時候,陶落然往公交車站台的縫隙裡看了一眼。
一個女生坐在椅子上,但是圍巾好像扯得更上去了。
陶落然最後還是停了下來,直到幾分鐘之後123公交車帶著一路尾氣而至,他才蹬著自行車,走了。
餘霞坐在公交車上才稍微安心了一點點,把圍巾扯了下來塞進書包。
她看著窗外不斷飛逝的景色歎了口氣。
對方的單車應該已經修好了,果然今天早上她也沒有看見陶落然。
當天晚上,就在第三節晚自習要下課的時候,班主任走進來示意整個教室安靜,用電腦投影了新課表然後先離開了教室。
看到課表的時候教室重新炸開了鍋。
餘霞透過前麵幾排的人,看見了屏幕上自己的名字。
餘霞的教室作為是一排八個,二四二分法,她坐在中間大組靠前排的第二列。
右邊是一個女生,在餘霞有的為數不多的記憶裡,好像也是個通校生,至於右邊,是陶落然。
他們班主任說迂腐其實也不然,隻是極少將男女排到一起,除了第二大組偶爾有幾個例外,其他兩個大組一般是同性同桌。
餘霞還沒從新課表的調整裡反應過來,卻已經有人問過來了。
陸琉鯨那張姣好麵容懟在了餘霞麵前,她表情不太看好,語氣有些不耐,看上去不是很高興的樣子:“餘霞,我能和你換個位置麼?”
餘霞還沒說話,就聽見陶落然的聲音落在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