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先生,請您配合工作,解釋一下您後座的……”
“水族箱,怎麼了?”
“額,沒怎麼,副駕駛坐上的這位先生似乎身體不太舒服,前行100米有一家藥店,您可以……”
“多謝,不勞您費心了。”戚少商擺擺手,拿回駕駛證,關上車門。
距離銀川,還有一天的路程了。
“惜朝,隻要再堅持一天,我們就到了。”
“戚少商,我怕是堅持不了了……”
“乖,”戚少商幫他回到後排,又親了親他已經蒼白無血色的麵龐。“相信我,你想去的地方,我一定會帶你到那裡。”
“惜朝,乖,睜眼,看看啊。我們到了。”
“我們到旗亭酒肆了,我們到連雲寨了。”
血紅的夕陽。
被陽光染成了血色的旗亭酒肆。
就在懸崖下。靜立著。等誰人尋到。
“你個傻人魚,明明離不開海,還偏偏要來這裡。”
“傻瓜,傻瓜。我這一世好不容易找到你,你怎麼可以……”
顧惜朝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黎明。
他知道在戚少商的車子裡。
車子裡還有熟悉的炮打燈的味道。
他卻發現有什麼不一樣了。
先是,戚少商,不見了。
然後,他有了一雙腳。而不再是當初的魚鰭。
他模模糊糊的像感應出了什麼。
一切都像工筆水墨一樣清晰明了起來,卻是在第一縷陽光出現的時候。
在他眼前,連雲寨。旗亭酒肆。
隨著愈發強烈的光線而愈發清晰。
有那麼一個披著大快粗皮,頭發軟順的大俠,他一個人,摟著一把劍,笑的酒窩深深,對著他,一字一句,用口型,對他說:
“顧……惜……朝……”
“我終於,等到你了。”
一瞬間,淚如泉湧。
我們能看到月亮是怎麼被雲朵一點點遮蓋住的。
我們能看到太陽是怎麼從地平線一點點掙紮起來的。
我們能看到我們是怎樣一天天衰老下去的。
可是我們看不到,滄海是怎麼變成桑田的。
顧惜朝的眼淚,就那麼湧了出來。抑製不住,抑製不住。
“戚少商,你怎麼不乾脆殺了我。”
“我們每次都是錯過,這次,我不等你了。”
旦夕之間,物轉星移。
“戚先生,請您配合工作,解釋一下您後座的……”
“水族箱,怎麼了?”
“額,沒怎麼,副駕駛坐上的這位先生似乎身體不太舒服,前行100米有一家藥店,你可以……”
“多謝,不勞您費心了。”戚少商擺擺手,拿回駕駛證,關上車門。
距離銀川,還有一天的路程了。
“惜朝,隻要再堅持一天,我們就到了。”
“戚少商,我怕是堅持不了了……”
“乖,”戚少商幫他回到後排,又親了親他已經蒼白無血色的麵龐。“相信我,你想去的地方,我一定要帶你到那裡。”
“戚少商,我命令你。”
“不許用你的性命換我變成人。”顧惜朝的眼睛瞪得大大的,透著水靈靈的誘惑。
戚少商心頭一顫,他怎麼知道自己的心思?
顧惜朝涼涼的,蒼白的手指滑過前座正在駕車的人得耳廓。
“戚少商,這一次,我們都不用再等了。”
“讓我們一起看旗亭酒肆,一起看連雲寨,一起記得,一起過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