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多少是有些好感,有點喜歡的。
這就夠了吧,畢竟人不能貪心。
窗子關著但窗簾沒有拉上,窗外風很大,吹得樹葉“嘩嘩”作響,天空烏雲密布,像是快要下雨一樣。
白翎會不會沒帶傘?藍添突然想。
他剛想要不要去送傘,但想到白領那麼細心的一個人,怎麼可能會忘記?況且他應該也不是一個人,畢竟是和淩葉珩一起。
跟我去就不行,彆人一拉就走。
藍添頓時氣鼓鼓的。
雨終於下起來了,它肆意的衝刷著整個世界,藍添隻覺得更加煩悶了。
白翎和淩葉珩買完東西回來,走到半路才猛地下起大雨,這雨來的猝不及防,他們不出意外都被淋濕了。
白翎好一些,披著淩葉珩的外套擋雨的,除了褲管,幾乎沒有淋到什麼雨。而淩葉珩卻被雨淋了個透徹。
兩個人在雨裡狂奔回家,雨越來越大,地麵上激起層層水花。
白翎和淩葉珩回到家後,他讓淩葉珩先洗澡,而自己去找雪落。雪落居然還是醒著的,它一開始眼裡還帶著些敵意,當它看到是主人走來,又很快放鬆警惕,還“喵喵”叫了幾聲。
“還沒睡?”白翎不知道它揣崽為什麼還有這麼多精神,把雪落抱在懷裡,坐在毛毯上玩手機。
手機裡的消息欄立即彈了出來——
【藍添】:[你在哪?我去給你送傘。]
時間還是他跟淩葉珩在雨裡狂奔的那會兒,居然都忘記回消息了。
白翎趕忙打了個電話過去。
“在哪?”白翎問。另一頭傳來稀稀疏疏的雨聲。
還真去送傘了。
“我還想問你呢?!”藍添語氣難得十分生氣,隻不過更多的是著急。
“在家,”白翎道,“你不會真的去送傘了吧?”
電話那一頭立馬哽住了。
藍添還真是出門去送傘了,結果找了半天也沒見著人。覺得自己傻得像一隻狗的藍添,又氣又惱,倒不是氣白翎,而是氣自己——氣自己為什麼不先打個電話再過去。
“說啊。”白翎道。
“是,我是去送了,要你管啊。”藍添心裡莫名湧起一股火來,“我犯渾行了吧?”
白翎有點懵:“大晚上的,你發什麼神經?”
這可能是他倆第一次鬨矛盾。
“我才沒發神經!”藍添道,“你憑什麼跟著生氣!”
“我生氣了?”白翎冷聲道。
“嗯。”藍添走到車站這裡等車。
“那也是被你氣的。”白翎道。沉默片刻才說,“我們都冷靜一下吧。”
雙方都不認為自己有錯,和好都拉不下臉來。導致他們因為這麼一件小矛盾,冷戰了好幾天。
開心不需要理由,喜歡一個人也不需要原因,因為一個人生氣同理。
淩葉珩出來時,看見白翎正醉醺醺地躺在沙發上,指尖泛粉的手裡還拿著玻璃杯,杯裡裝著果酒,淩葉珩鬆了一口氣——還好這位爺沒想不開喝白酒。
“去洗澡。”淩葉珩走過去想拉人起來。
白翎乖乖地被他拉起來後,就問:“你能陪我嗎?”
淩葉珩一愣,道:“你喝了幾瓶?”
“一點兒,”白翎用手比劃著,“真的就這麼多,真的。”
淩葉珩知道他酒量差,但沒想到會差到這個地步,不太放心地問:“你能一個人洗澡嗎?”
白翎反應有些遲鈍:“唔……能。”
白翎洗完澡用了半個小時,淩葉珩都快以為他睡在裡麵了。淩葉珩沒有離開,白翎想讓他陪他,他也就安安靜靜地和白翎躺在床上睡。
“哥。”白翎和他挨得挺近,隻隔著一臂距離,“我是不是有很多缺點?”
黑暗中,白翎看不清淩葉珩的臉,雖然他喝醉,但還是清晰記得淩葉珩說的話。
他說:“世界上沒有人是完美的,你是否有缺點?那是肯定的,但不置於很多。而改正缺點不等同於盲目改變自己。如果改變缺點需要改變自己的愛好和夢想或者束縛自己的自由,那我寧可你不這麼做。”
放假回來後,他們兩個人依舊冷戰,其他同學也不是瞎子,很快發現這兩個人從上課經常聊天到現在一句話也不想搭理對方,周圍的溫度低得簡直可以凍死人。
“添爺,”不怕凍死的葉慕趁著白翎下課去送作業的功夫,走過來說,“你跟翎哥鬨矛盾了?”
藍添並沒有選擇搭理他。
“裝高冷?”葉慕腦回路清奇。
藍添都快要被氣笑了,但還是繃著臉對他說:“裝你妹。”
葉慕:“………………”看出來了,是真吵架了,而且還不小。
平時這兩個人跟連體人似的,恨不得全天24小時待在對方身邊。現在坐在一塊都不想搭理對方,這矛盾絕對不小。
白翎送完作業回來時,就看見葉慕一個滑鏟直接回到自己的位上。
白翎:“………………”
藍添看著白翎一言難儘的表情,覺得心裡解氣多了,自己毫無察覺地翹起嘴角。
“……笑什麼?”白翎表麵十分冷淡,實則肯定生氣了。他一生氣,藍添就沒有好果子吃。
“我才沒,”藍添趕忙狡辯,“我剛剛想到一件很搞笑的事罷了。”
白翎“哼”了聲坐回位上,心說你接著編,編出花來也沒有用。
倆個人就這麼僵持到放學,之間的關係也沒有緩和一點。
“添爺,翎哥跟你和好了嗎?”蕭智慧忍不住多嘴問道。一聽就知道是葉慕告訴他的。
“沒。”藍添道。
“話說你們到底是怎麼吵架的?”蕭智慧道。
“你再多嘴一句試試,”藍添臉色陰沉,“滾。”
蕭智慧識趣地溜出教室。教室裡的同學早都走光了,他身旁空蕩蕩的,顯得十分孤寂——他是最後一個。
“等著。”藍添在心裡默默的說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