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董事會上,當梓嫣宣布把股份轉讓給船橋的決定後,會議室裡響起一片驚奇的低語聲。參加會議的董事幾乎都是與鄢銘祿相交多年的老友,還有年輕時一起在江湖打拚的兄弟,聽到梓嫣要把鄢銘祿的股份賣給船橋,他們當然是痛心疾首的。慢慢地,愕然的耳語聲漸漸變成轟轟的討論聲。
“鄢婷啊,這是你爺爺留下來的基業,他身前有多重視這家醫院你也看到的。你怎麼可以就這樣賣掉呢?”一位坐在前麵的董事忍不住說道。他的話音剛落,會議室裡就回響起此起彼伏的應和之聲。“說的是啊,怎麼能賣呢?”
坐在梓嫣身邊的船橋湊過頭來,在她耳邊小聲威脅說;“鄢小姐,你彆想耍什麼花樣,他在我們手裡捏著呢。”
她口氣平淡的說:“各位叔叔伯伯,我已經決定了,你們彆浪費唇舌了,我今天開這個會隻是向大家交待一下。等下律師來了,我就會簽字。”
董事們交頭接耳議論紛紛,聲音越來越大。梓嫣目光停留在他們身上,腦子卻在思量著找個借口出去。她霍地站起來,這突然間的舉動讓會議室裡頓時鴉雀無聲,董事們的目光齊刷刷地望向她。
“對不起,失陪下,我去趟洗手間。”她微微頷首表示歉意後離座徑直往門口走去。
在眾目睽睽之下,船橋不好加以阻攔,他快速地向站在身邊的護士長使個眼色,暗示她趕緊跟著盯梢。
梓嫣走出會議室,腳步緩慢地朝著走廊拐角的衛生間走去。身後船橋指使來的尾巴讓她感到背部涼颼颼的。她的腦海裡盤旋著宇文心正的話:向飛他們應該調派有自己人在醫院裡守著。
她迫切期望能和他們那怕隻是擦肩而過,可是在身後那雙眼睛的監視下,她不可能隨意地走遍整間醫院,隻能走到拐角的衛生間。她看著走廊上經過的幾個護士和病人,說不出的絕望在心裡蔓延。在她心神不定經過拐彎處的牆角,猛地被一個戴鴨舌帽的男人撞倒,頭咚地重重敲在牆上。
男人迅捷地俯低身對著她耳語:“我是向飛。”隨即高聲忙不迭地道歉,“小姐,對不起,對不起。。。”
梓嫣在向飛攙扶著她站起來時,手迅速探入他口袋又抽出來。她搖晃著身體,頭眩暈眼前發黑,看著那個急衝衝過來的護士長一點點消失在她的視線。。。。。。
“護士長,這位小姐暈過去了,快幫忙叫醫生。”向飛說著抱起暈過去的梓嫣徑直向二樓去了。
護士長稍顯遲疑後,緊跟上向飛。
“董事長?”向飛下到二樓後,餘謙適時出現。
向飛衝餘謙眨眨眼,後者登時心照不宣。他鏡片後那銳利的黑色雙瞳直視護士長,“你去忙你的吧,董事長就交給我了。”
本來麵無表情的護士長臉上顯出躊躇之色,但很快又恢複原來的表情。她一言不發轉身快步走上樓。
“快。”餘謙一甩頭。
兩人下到一樓彙合經過喬裝打扮在一樓守候的蔣棟等人後迅速離開。
眾人返回到向榮的住所,進門放下梓嫣後,向飛撕下黏在嘴唇上的胡子。“這是少爺畫的。”他從口袋裡掏出圖紙。
“叫弟兄們馬上準備好。”蔣棟對著電話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