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局篇 臥房裡宇文心正低身彎……(1 / 2)

臥房裡宇文心正低身彎腰凝視了會躺在床上麵無血色的梓嫣,而後轉身問餘謙:“你們會診了,怎麼樣?”

餘謙推推眼鏡,輕歎著不知如何開口,他瞟一眼身邊。“林醫生,你來說吧。”

“我們給你未婚妻做了詳細檢查,發現她身體的各個器官包括大腦,已經不起作用。從醫學的角度來看,她可以說是活死人了。”

宇文心正默默地聆聽著,麵部像石膏雕像一樣完全沒有任何的表情。在聽到‘活死人’的時候,他的心哆嗦一下停頓了幾秒,即刻又狂跳不止,肺葉猶如要炸開一樣。他停滯在一個極端的情緒狀態下,這讓平時善於思考的大腦空白一片。這種情形曾經出現過,在他聽到父親去世的那一刻。

餘謙望著默不作聲的宇文心正,感受到這沉默裡半是悲哀半是愁的滋味。他一拍宇文心正的肩頭並用力地按了按。“振作點,還是有一線希望的。”

一個星期過去了,宇文心正沒有踏出過家門半步,日晝夜夜陪伴在梓嫣身邊。傭人們給梓嫣喂水和牛奶,都會從嘴角流出來,隻有他才能喂進去。

“彆著急,慢慢喝。”宇文心正一隻手輕輕掰開梓嫣的下嘴唇,另一隻手拿著勺緩慢細心地將水喂到她的嘴裡,然後用手帕擦拭嘴角留下的水痕,動作十分地柔和。接著再舀了一小勺水繼續喂,宇文心正不停地重複這幾個動作。

這實在是一件很考驗耐心的事。

站在身後的蔣棟和向榮兩人,一個輕聲歎口氣低下頭,一個不忍再看撇開了眼睛。

“少爺怎麼樣?”向飛和餘謙一塊進來。

蔣棟和向榮搖搖頭側身讓到一邊。

餘謙走近宇文心正拍拍他的肩膀。“心正,你這樣下去不行啊,你有沒有想過,如果連你都出什麼事的話,我們這些人未必可以幫得上忙。”

宇文心正放下勺子徐徐站起來,轉過身望著餘謙。他的神情疲乏,目光黯淡。“你們放心,我沒什麼事,婷婷還沒清醒過來。”他深深吸口氣又長長地吐出來。“我還有很多事要做。我不會允許自己倒下的。”

“可是,少爺,以你現在這個樣子,說你沒事,沒人會信呐。”向飛輕聲說。

“我知道了。”宇文心正抬眼望著這些與自己出生入死的心腹,露出一絲微苦的笑容。“我已經作好了準備,要照顧婷婷一段很長的時間。如果我連自己都無法照顧好,又怎麼能夠照料她呢。”

餘謙鼓勁似地使力一握他的胳膊。“恩,你明白就好。”

宇文心正一想到梓嫣可能永遠都這樣,心中就是一記痛。他努力強打起精神。“我現在去休息一下,吃點東西。”說罷他走出了臥房。

“少爺看上去還算是冷靜的。”蔣棟說。

“我看未必。”向榮大搖其頭,望著床上的梓嫣思付著說,“躺在床上的是他最關愛的人,像現在這樣昏迷不醒,他怎麼可能那麼容易冷靜呢?我們一定要看著他。”

四人陷入靜默的氣氛中。

接下來的日子,宇文心正恢複了正常的作息,他依然像以前一樣忙於父親留下的生意。但從某個方麵說來,過得空前的孤獨寂寞。他的臉上時常會掛起一絲憂傷。每天晚上帶著沉重的心情入睡,睡著之後心裡的痛似乎是得到了緩解,但第二天醒來之後又是重續昨天的孤獨和心痛。

一個將近天黑的黃昏。宇文心正匆匆趕回家。他換了一套衣服,因為晚上要出席酒會。他對著鏡子打好領結後,走到窗前把窗戶關好再拉上窗簾,而後來到床前拉了把椅子坐下。他側著頭出神地凝望了一會梓嫣,才嗬地輕笑一聲說:“你知道嗎?我最近的記性不太好,竟然忘了今晚是梅老板在我們戲院的首場演出。幸虧向飛他們提醒我。”說著他拿出一本書微笑說:“我先給你讀一段再去戲院,要不然你又埋怨說睡不著。”

宇文心正翻開手中的書,飽含情感地讀起來:“一天,這個姑娘的臉突然變得容光煥發。在她母親替她一手安排的墮落生涯裡,天主似乎賜給了這個女罪人一點幸福。畢竟,天主已經賦予了她懦弱的性格,那麼在她承受痛苦生活的重壓的時候,為什麼就不能給她一點安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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