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棺材 詭異的氣體(1 / 2)

我反射性地倒退了一步,這時有東西滴到了我的臉上。那濕濕的,粘稠的觸感彆提有多惡心,我立刻拿手去擦,誰知這時候,已經有東西纏到了我的手上。

我連忙拿礦燈去照,隻見瓶口不知什麼時候湧出了一股一股的頭發,像蛇一樣地朝著我的身上纏過來。我從腰間拔出□□刀去割,居然也切不斷。這時我腦子裡居然浮起了飄柔洗發水的廣告畫麵。頭發越纏越緊,似乎在試圖把我瓶子裡麵拖,又有一股勒在我的脖子上,讓我感到連呼吸都十分困難。胖子連忙上來用明火燒,可是那頭發濕漉漉,竟然也不太點得著,我被那些頭發像傀儡一樣地牽著往上拉,隻能用雙腳死命地蹬著瓶子,以緩衝脖子上的力道。胖子十分光火,直接把火把捅進了瓶口,這似乎激怒了那些頭發,這時又有新的幾股從瓶子裡蔓延出來,像觸手一樣纏住了胖子的腰身,又分成細細的幾股往胖子的腰帶裡鑽。

胖子很有拚命三郎的架勢,想從背包裡摸出□□炸東西,也不管他娘的文物價值,一邊摸一邊叫道:“我操,想吃胖爺我的豆腐,也要看你有沒有這個胃口。”誰知那些頭發像是有智力似的,一下子就卷掉了胖子的背包,像豬籠草消化昆蟲一樣地把它吞進了瓶子裡。

我回頭看了一眼悶油瓶,他的情形也好不到哪裡去,四周源源不斷的頭發向他湧去。我心說把我跟胖子扯進去好歹還算個標本,把他弄進去豈不是成了套娃。眼看悶油瓶快要被那些頭發淹沒了,他神色不變,從腰間摸出匕首往手掌上一割,血液立刻讓那些頭發的行動停滯了一下,然後竟如同潮水般地退去了。

悶油瓶走過來用血抹了抹我跟胖子的衣襟,我這才感到脖子一鬆,整個人從半空中摔倒了地上。而胖子不知是不是因為體重過大,從頭到尾居然腳沒離過地。胖子心疼自己的背包,還想去瓶子裡掏,被悶油瓶製止了。我罵胖子:“這些頭發胃口好就算了,你乾嘛自己送上門去?”

危機暫時解除,胖子又開始老沒正經,提了提褲子對我道:“就這壇子的尺寸,也容不下胖爺我的一身神膘。”悶油瓶卻搖了搖頭:“這些頭發會將人扯碎,再分批卷進去。”我一聽便覺得心裡一陣惡心,那些粘糊糊的液體也不知道是不是用來消化的東西,一抬頭,發現那些頭發還在瓶口蠢蠢欲動,但似乎對悶油瓶的寶血頗為忌憚,看起來一時半會並不敢上前。胖子也咂舌道:“胖爺我以前喜歡長頭發妹妹,看來今後得換換口味。”

我想給悶油瓶簡單包紮一下,他卻搖了搖頭,示意不用,又用奇長的手指一指道:“去那邊。”我這才看到,在這件墓室的儘頭,那個尖角處,竟停著一口巨大的棺材。

我們便小心翼翼地往那邊走去,墓壁上似乎有壁畫,但被那些頭發擋住了,我也無心去看。這一次的棺材實在大得離譜,簡直像是給大象造的,如果不是結構和花紋,看起來就跟個巨大的儲物箱沒兩樣。胖子在剛才的摸金過程中受了點挫折,看到這個又不免心猿意馬起來,我看了看棺頂,似乎密封得很好,直覺裡麵應該有點不乾淨的東西。誰知胖子這不知死活的家夥已經吭哧吭哧地乾了起來,見我不動,就語重心長地教育道:“天真無邪同誌,看到戰友在辛勤工作的同時,要滿腔熱血地提供支持。”

我立刻從口袋裡摸出個小旗一邊晃蕩一邊給胖子加油,胖子就罵道,我操,誰讓你他娘的給精神支持了,有點實際的沒有?我正想回話,就看到悶油瓶站在一邊看著棺材的一角發呆。我連忙走過去看,發現雲紋的圖案上,竟一個記號,兩個英文字母和一個數字,看來正是悶油瓶留下的無疑。

“我以前來過這裡。”他轉過頭來,定定地看著我說道。我也吃了一驚,以前我就知道悶油瓶水很深,可是我也沒有料到,這幾年來我覺得萬分新奇的體驗,都不過是在重走他的老路而已,連這一次都是。悶油瓶和我之間的距離,就好像是隔著時空的維度,我頭一次覺得,可能這個人的事,真的不是我可以插手得了的。可是我既然決定幫他,也絕不會輕言放棄。在這一點上,我還真是有著連我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的決心。

我一邊想著,一邊幫胖子去推棺蓋。這口棺材巨大,棺蓋沉得像是水泥一樣,還是悶油瓶上來一發功,才推開了一角。胖子往裡探進身子看情況,突然說了句,我操,大屁股一抖,人就滑了進去。我叫了胖子兩聲,他也沒答應。這時悶油瓶手一撐棺蓋,整個人就跳進去了,我自然沒有那樣瀟灑的姿態,扒拉了半天爬上棺頂,正想往縫隙裡看,就感覺一股巨大的吸力將我扯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