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離 春宮圖(1 / 2)

我隻能跟著悶油瓶沒命地跑。我的腿受了傷,跑起來當然不那麼便當,可是後麵那群老鼠如狼似虎,悶油瓶的手又抓得死緊,我心裡緊張,自然也多少能跑出火燒屁股的效果。

可是那群老鼠的速度更快。悶油瓶的上衣很快被燒乾淨了,老鼠又瘋狂地向我們湧來,直往我的左腿上竄,卻對悶油瓶不太感興趣似的。我心裡大怒,心說我他娘的有那麼秀色可餐嗎?雖然柿子要撿軟的捏,可為什麼連這群老鼠都他娘的知道要從我身上下嘴?!我一時之間也想把褲子點著了驅鼠,可是又一想,我也不能光著腚在鬥裡跑,便抄起家夥去滅鼠。

悶油瓶也停下來幫我,可是收效甚微,一兩隻死了,總有更多的接上,一眼看去都是鋪天蓋地的老鼠,連個儘頭都沒有,黑暗中一雙雙發著紅光的眼睛讓人心裡直發毛,我這才後悔怎麼不帶上一包老鼠藥下鬥。或者胖子要是在的話,至少也可以跟這群老鼠打個商量,畢竟胖子身上的肉看著可比我美味豐富多了。

我痛出了一身的冷汗,悶油瓶皺眉看了看我的腿,突然把手上的匕首一轉,劃破了左手上的繃帶,傷口裡的鮮血立刻湧了出來。我一看差點罵娘,這不是浪費我的勞動成果麼,又轉念一想,悶油瓶的血向來辟邪,莫非連這些老鼠都能鎮住?

可誰知悶油瓶的傷口一裸露出來,那些老鼠竟像是嗅到了腥味的食人魚,像潮水一樣地向他手上爬去,而我的大腿竟然立刻對它們失去了吸引力。我大吃一驚,心說怎麼能讓他犧牲,連忙把上衣脫下來點著,裹在了悶油瓶的手上,但這畢竟不是長久之計。

悶油瓶的手臂上爬滿了老鼠,竟也神色絲毫不變,渾然無事一般地拖著我往前跑。我一邊看著他淡漠的側臉一邊心下駭然,又感到十分慚愧,要不是為了能讓我加快速度,悶油瓶也不必特地放血來引老鼠,而這些老鼠竟也真的喜新厭舊,不知道悶油瓶的血對它們來講有什麼特異之處……難不成是因為那口大棺材裡的氣體?

我心思紛亂,這時才發現我們的麵前竟有一片網狀的黑色東西在蠕動,就像是海底飄搖的水藻。定睛一看,原來是那粽子身上的頭發,這時起碼已經長到了30多米,像一顆形狀詭怪的樹,正向我們這邊探過來,在發梢上,不斷的有粘稠的液體在往下滴,散發出一股難以言喻的味道。

這下還真是前有狼後有虎,我不由地一陣的惡心,心說要真的交代在這兒死相彆提有多難看。這時那頭發中的一股已經向著我這邊猛地戳了過來,姿態就跟眼鏡蛇襲擊人的樣子差不多,我還沒反應過來,悶油瓶已經叫道:“當心!”同時飛快提起我的衣領將我往旁邊一帶,我們便雙雙摔在了一張老鼠毯子上,我還沒來得及惡心那軟綿綿滑膩膩的觸感,就看到那股頭發竟像是劍一般地穿過了幾隻老鼠的身體,看起來就像是一支老鼠串燒。那些老鼠痛得開始怪叫,身體裡噴濺出了黑色的腥臭液體。

那股頭發竟又刷的一下抽了回來,繼續向我與悶油瓶掃來。看到剛才那一下的威力,我毫不懷疑那這頭發能抵得過我二叔的鞭子。悶油瓶又抓住我一個翻身,險險避過那股頭發的攻擊,我的肩膀上被擦到了一下,痛得像是被砍了一刀。

這時我看到懸在我身上的悶油瓶臉色一變,便順著他的視線看去,竟發現那幾隻被頭發捅穿的老鼠,在傷口上開始長出了和粽子身上如出一轍的頭發!悶油瓶立刻把我抓了起來,對我道:“我們快走。”

可是要走到哪裡去?去路已經分彆被老鼠和頭發堵死,我們根本無處可走。這時悶油瓶突然背著我矮下身子,回過頭對我道:“吳邪,上來。”我一愣,心說這又不是豬八戒背媳婦,我一個大男人手腳健全,怎麼能享受花姑娘和殘疾人的待遇,便道:“小哥,你不用這麼客氣……”

可話還沒說完我就感到幾隻老鼠順著我的褲管爬了上來,悶油瓶二話不說,直接右臂一橫,將我掐在了他的背上,差點把我搞到吐血。這時我又聽到他輕聲說道:“抓緊!”隨即就見他從腰間拔出匕首,往上一躍,竟跳入了我們當時從主墓室裡摔下來的那個陷阱通道。

我心裡一緊,連忙雙手緊緊抱住了悶油瓶的脖子,這通道滑得要命,他根本不可能徒手攀爬,於是完全要靠匕首發力鑿進岩壁中,然後一點一點往上。這通道的坡度頗陡,老鼠在試圖向我們爬過來,卻也並不容易。我跟悶油瓶加起來體重不輕,更不要說背包裡的那些裝備,而悶油瓶身子像女人似的軟綿綿,負擔十分沉重,竟然動作毫不遲滯,左右手輪流發力,如同行雲流水般地往上爬去。

我心裡略略一鬆,這才分神往下看去,竟發現那些老鼠正在以疊羅漢的方式往上湧,這下我簡直哭笑不得,我們又不是美女,至於這麼窮追不舍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