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伏下身體抱住頭躲避爆炸波,可心裡竟然都是在雲頂天宮時,悶油瓶微笑著向我道彆的樣子。我心裡突然酸脹難言,失去一個人實在太容易,甚至隻需要短短的一瞬間,隻是不知道,他有沒有聽見在爆炸前一秒我叫他名字的聲音?
爆炸的餘波一過,我便心亂如麻地從地上爬起來去找悶油瓶。他正一動不動地伏倒在墓室的一邊,臉色白得像是死人一樣。我叫了他兩聲,竟然毫無反應。好在還有脈搏,總算讓我心裡稍微一寬。
這時我卻聽到頭頂傳來了一陣嘎吱嘎吱的聲音。我心裡一寒,心說難道壞事全齊了?抬頭一看,原來棺材中射出的刀槍已經劃破了長明燈,裡麵正在向外湧出成群的老鼠——難怪我覺得那燈裡亮起的紅色那樣熟悉,原來正是那些老鼠的眼睛,密密麻麻的一片紅色在黑暗中正發出猶如鬼火般駭人的幽光。
這時小花和胖子已經跑到前麵去了。胖子一邊對付那些陰兵一邊對我道:“小吳,你他娘的帶上小哥快點跟上來!”我心裡又急又慌,隻能把悶油瓶抱起來扛在肩上。他身上冰得要命,軟綿綿地貼在我的肩上,而前麵是陰兵,後麵是成群結隊的老鼠,今天我究竟能不能將他活著帶出去,心裡一點底也沒有。
我閃過幾個陰兵跑到他們身邊,胖子一看我的臉色語氣就變了:“小哥不行了?”我罵道:“你他娘的才不行了,少給我烏鴉嘴!”胖子便嘟囔了一句:“還活著他娘的擺什麼寡婦臉?”可是看著我的臉色,到底也沒說下去。
小花一邊在射擊一邊看著我皺了皺眉道:“張起靈交給我來背。”我立刻回絕:“不行。”現在我實在不能肯定把悶油瓶交給小花,會不會直接被他扔去當墊背喂老鼠,或者甚至一槍斃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