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時已經驚得說不出話來,完全不知道悶油瓶這樣自殘的做法用意何在。小花見狀臉色也十分難看,連忙跑過來幫忙,悶油瓶卻不肯將手交給他。小花氣得要命,但到底還是一臉陰沉地拉住了我的背包帶,也算間接幫了悶油瓶一把。
悶油瓶一刀下去,鮮血立刻汩汩地順著手臂往下淌,在岩壁上印出了一道濡濕的痕跡。那些老鼠馬上就被新鮮的血液所吸引,竟紛紛掉轉頭衝著那道血痕往下爬去。岩壁十分陡峭,它們一往下就滑進血池中,被熔成了一灘一灘的屍水。伴隨著一陣噗嗤噗嗤的灼燒聲,空氣中立刻彌漫開了一股讓人作嘔的焦味。
我又驚又怕,心中已經有幾分猜到了他的想法,連忙對悶油瓶搖頭道:“小哥,彆這樣,你快上來!”悶油瓶卻恍若未聞,抄起匕首,往自己的大腿上又是狠狠的一刀,噴濺出來的血液立刻吸引了我與小花身上的老鼠。
我身上不那麼痛了,心裡卻難受得要命,隻能使勁把他往上拉,可手上卻無論如何都使不出力氣。這時悶油瓶突然看著我淡淡地道:“吳邪,今後不要再下鬥了。”
我一聽眼淚幾乎都快下來了,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在以赴死的心情這樣對我說,可我並不願意失去他。雖然我對他連了解都談不上,卻可以做到毫無條件的信賴,甚至交付性命。我隻能用雙手緊緊地抓著他,無比認真地說道:“小哥,你上來我們好好說話,彆說不下鬥,就是一輩子陪著你不結婚都可以……”
悶油瓶卻靜靜地看著我,臉上露出了一絲淡得幾乎看不出來的微笑。
“吳邪,相信我。”他突然十分用力地握了握我的手。
可是難道我還不夠相信他嗎?莫非連這種時候他都要讓我相信他還可以活著回來?我一怔,他竟突然一掌拍在了我的手腕上。他以巧力直取穴位,立刻讓我的手一陣酸麻,已經無法控製地鬆開,隻能眼睜睜地看著悶油瓶筆直地往血池裡下墜。
而我們身後的老鼠,竟都被悶油瓶身上的血氣所吸引,如同潮水般的往血池裡湧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