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蕩 然而這時候,地麵竟突然搖晃了起……(1 / 2)

然而這時候,地麵竟突然搖晃了起來。然而這種感覺又與地震截然不同,反而像是船隻遭遇風浪時的晃動。我心裡一慌,心說難不成是海嘯來了?

可是行動前小花已經做足了功課,今天是東海上難得浪平的日子,照理說不會這種危險。我突然想到這座白塔是憑空豎在海麵上的,難道說塔的基座本身就不穩定?

再加上身後那群來意不善的蟞王,這次還真是他娘的要命了。悶油瓶倒還是步伐不亂,緊緊拽著我往正門跑去。我在他身後跟得氣喘籲籲,但也絲毫不敢懈怠。誰知這時,塔身竟又劇烈一傾,我們頓時就被這股衝力帶著往後飛去。

在騰空過程中悶油瓶將我往懷裡一帶,我也顧不得那麼多,順勢抱住了他的肩膀。蟞王似乎也感應到了危機,不再追趕我們,反而爭搶著往巢裡飛。一邊的麻煩暫告解決,然而下一秒我跟悶油瓶就雙雙撞在石壁上,撞得我脊柱都快碎了。我正想喘口氣,這時塔身又轉向另一個方向傾斜,我們也順著牆壁往下滾。

我已經疼得眼冒金星,這時還是悶油瓶順勢抓住了一根柱子,才阻止了我們繼續下滑的趨勢。我感到自己的身體已經不聽使喚,雙臂全是憑著本能圈在悶油瓶身上。我抽空看了一下黑眼鏡,他的情況也很糟糕,整個身體倒掛在鐵索上,似乎是腳被卡住了。可他居然還笑著問我們有沒有事,讓我瞬間以為他那副倒吊男造型隻是我的一個幻覺,說不定他是在換個角度欣賞風景。

建築的晃動越來越厲害,我們就像是在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拋來拋去,眼前隻有一片動蕩的黑暗,幾下以後我就感到手腳乏力,幾乎要從悶油瓶身上鬆脫出去。

悶油瓶本來正一手環著柱子另一手從我包裡取登山繩,想把我們兩個綁在柱子上。然而此時他見我體力不支,也不說話,隻反手摟住我的腰,將我往他身上緊了緊。可這樣一來,他手上的裝備就丟了個一乾二淨。我自然有點慚愧,隻聽悶油瓶淡淡吩咐了一句,叫我把兩人身上的背包帶拉出來紮在一起,權當安全繩使用,我立馬照辦。

在一陣山搖地動之中,我整個人都被晃出了一種令人作嘔的眩暈感,隻能軟綿綿地貼在悶油瓶身上。這一幕仿佛就跟以前一樣,我的眼前還有這樣一個讓人心安的支點,無論怎樣的災禍無法動搖他的意誌,於是死期總歸不會那麼快就到。

過了一會,晃動的情況似乎有所好轉,我暗自鬆了一口氣,然而這時,塔身竟然整個疾轉了180度,我再也支撐不住,從悶油瓶手中向外滑脫出去。背包帶一時之間也無法負荷這樣大的一股動量,頓時就斷開了。

我一邊在心裡怒罵這些名牌背包以次充好,另一麵也一陣緊張,這次真是大難臨頭。誰知悶油瓶嘖了一聲,竟鬆開了抱在立柱上的那隻手,借力向我撲來,同時一手抓住我的手臂,另一手將我一撈固定在自己懷裡,在空中順勢把我逆轉到了他身體的上方。

這時我們二人再次落地,我被他護在身上,所承受的衝撞已經減小許多,可即便如此,我也被撞得雙眼一黑。然而悶油瓶的身體痙攣了一下,幾乎立刻就不動了。

我又等了片刻,地麵總算停下了晃動,立馬掙紮著從悶油瓶身上翻起來,我用手電看了一下他的情況,隻見他臉色慘白,渾身冰陰徹骨,伸手一摸,後腦上竟都是血。我本來看他不死不活地躺著心裡還不怎麼怕,一看到那麼多血也禁不住陣腳大亂。連忙大喊了幾聲小哥,悶油瓶卻根本不答話。我知道受了碰撞的人最忌諱挪動身體,便趴下身體去聽他的胸腔,似乎還有心跳聲,這才微微鬆了口氣。

我從背包中拿出一塊毛巾卷成筒狀墊在悶油瓶的頸部,用雙氧水進行了一些急救處理,又給他紮了一針,然後脫下外套罩在了他的身上,可悶油瓶的身體竟然還是異常冰涼,讓我都幾乎直打哆嗦。我想了想,便小心避開他的後背,俯下身子環住了他的身體。

我渾身發涼,心說悶油瓶總不會就這麼死了吧?我又冷又累,心中也很擔憂。不知過了多久,我忽然聽到一個人叫道:“天真?”另有一人發出了一陣低沉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