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二叔顯然對我的精神狀況十分憂慮,竟私自替我約了精神科專家的會診。我知道我二叔做事素來很獨斷專行,但是涉及到這種事還是萬分惱火,怎麼也想不到自己竟在一夜之間成了個精神病患。
於是我開始拒絕配合和接受治療,有很多行為我在事後回想起來都覺得很幼稚,但是當時也已經沒有更好的辦法了。我二叔也對這些不堪其擾的做法感到很頭痛,就問我想到底怎麼樣,我也沒跟我二叔漫天要價,隻說我要見王盟。
我二叔沒有反對,下午就把王盟空運了過來。因為我身上傷筋動骨的地方多,因此還一直呆在江蘇的醫院裡休養,暫時沒有回杭州。沒想到王盟這小子才一個多月不見,竟然胖了一圈,看起來還麵帶紅光,我估計我不在店裡那會兒他又給自己發工資又給自己放假,過得不要太逍遙自在,相比之下我這老板反而乾得形容枯槁,真是太沒天理。
不過還算這小子有良心,一見到我眼圈就紅了。不過我也煩他動不動給我來這套苦情的戲路,連忙擺擺手道:“你先彆忙著給我嚎喪,怎麼之前一直不來江蘇探病?”
王盟一聽神色就有些不自然地道:“老板,我這不是謹記你的教誨,在鋪子裡鞠躬儘瘁麼,你在後方養病,我就在前線替你接客賺醫藥費,社會主義的合理分工嘛。”
我立刻罵道:“接你娘的客,少跟我打太極,快說實話!”王盟見被我識破也十分尷尬,過了一會兒才說道:“老板,你昏迷的時候其實我來看過一次,可是你二叔好像不太高興,叫我回杭州守著。今天突然把我召來了我還奇怪呢,沒想到是你下了十二道金牌。”
我心說這他娘的哪是十二道金牌,差點就賭上我的命了。我把王盟叫來說話自然不是為了解悶,而是要讓他幫我證實一些信息,當初我倒鬥的事情他雖然不是全部清除,但是也多少能說出大概,而且胖子他也是見過的,雖然我並不懷疑自己的判斷力,但是如果有另一個人能幫我證實這些人的真實性,多少會讓我心裡更有底些。
於是我便老實地對王盟道:“我也不瞞你說,現在有人懷疑我有精神問題。”王盟的臉色立刻就變得十分詫異,說道:“老板,同性戀不是心理變態啊,你可不要想不通!”我心說這小子怎麼他娘的還惦記著同性戀那一票,便罵道:“你彆給我打岔,你還記得一個姓王的胖子麼?跟我一塊兒倒鬥的,你來巴乃給我們送裝備的時候見過他一次。”
我說著還怕王盟想不起來,便給他比劃胖子的體型。可王盟的表情卻十分疑惑,那種疑惑甚至像是發自內心而不是裝出來的,隻聽他道:“老板,我並沒有見過那個人啊。當時在廣西送東西的時候,從頭到尾不是隻有你一個人麼?”
我一聽心就一顫,仍然不死心地問道:“那人說話老帶著他娘的,一看就不是什麼正經人,嘴裡常年叼根抽煙,還特彆喜歡看小美女,你真的沒印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