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肩上的那隻猴子見一招得手,又左右開弓衝我的臉來,我也火了,照著它的胸口就來了一梭子,那猴子被我轟飛出去,可我也因為巨大的後座力退後了兩步,這時我的後背就一記吃痛,扭頭一看是那些猴子已經衝我逼了過來。
我也一不做二不休,拿出步槍一陣掃射。可是那些猴子受到螭蠱的控製並不知道疼痛,隻有強烈的攻擊意誌。一波被我打下去了,還有更多的接上來。而且受了傷的猴子稍作休整,竟也能鍥而不舍地追上來。我早已見識過這些猴子的厲害,在猴群中殺出一個口子後就立刻衝了出去。
我一邊跑一邊疲於應付這些猴子,很快就體力有些困難。然而這時我的狼眼一掃,竟看到前麵似乎彆有洞天。我心裡一喜,心說搞不好這事有門,登時就加快了步子,然而衝出墓道一看,前麵竟是包圍著青銅樹的一麵斷壁。我往下一看,狼眼照不到底,保守估計高度也在一百米左右,而這裡的青銅樹枝椏並不繁茂,我根本不可能依靠腿力跳過去。
隻這踟躕的一瞬間,我的腿就被一隻猴子抱住了。我立刻一伸腿想把這隻猴子甩掉,可是對方的力氣極大,用力一拖將我整個人都四仰八叉地掀翻在了地上。我太陽穴重重著地,立刻就眼冒金星,動作也略微遲鈍,而那些猴子竟趁機一擁而上,開始攻擊我的身體。
我掙紮著想要站起來,可是根本無從得手,槍和裝備都被這些猴子繳去了,無數隻猴爪子按住了我,而另外的則在我的胸腹抓了起來。我疼得差點吐血,感覺內臟和腸子都要被這些爪子掏出來了,想伸手去趕猴子,卻又動彈不得。我心說自己就像是在被這群猴子□□,如果死成這樣,真他娘的死不瞑目。
這時我突然想到自己身上還綁著一根□□,一直硌著我的腰,可見還沒有被那些猴子弄走。死得這副窩囊還不如跟這群猴子同歸於儘,這麼一想我也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力氣,一甩肩膀將左手從疏於防範的猴爪下掙了出來,同時把□□一拔張嘴就咬住了引線。
誰知這時,竟有股力道將蓋在我臉上的幾隻麵具猴給扔了出去。那些猴子雖然沒有人大,但是也起碼有十二三歲的青少年的體重,憑我的體力大概扔幾隻出去沒有問題,但是這麼接二連三毫不停歇,就像是夾筷功一樣的手法,是我怎麼也不可能達成的。
我疼得渾身乏力,眼皮上全是血,根本看不清,隻能看到血霧中有個黑影子出手如電一般,仿佛兩指就能夾碎那些猴子的脖子。我當時怎麼也沒想到支援已到,嘴巴比心思更快,已經將引線拔了下來。那□□立刻發出了爆炸前的那種呲呲聲,我心裡一涼,心說這下壞事了,沒能把猴子炸死反而要跟眼前這人殉情了。
可是對方也立刻意識到了問題,扣住我的手腕就將那根□□遠遠地甩了出去。他的速度已經很快了,可還是快不過□□爆炸。那根□□才飛到半空中就整個炸裂開來,焰浪卷過來幾乎把我整個人都要燙熟了。我根本沒料到自己交代的小型爆破裝置竟然是這麼個效果,心裡簡直對小花欲哭無淚,我隻是來倒個鬥,他就算再擔心我被弄死也不能給我搞這麼一套城管拆遷的設備啊,這下真他娘的自掘墳墓了。
猴子畏火,立刻被衝過來的火焰嚇得四處逃散。我正想掙紮著站起來,可是身上那人已經飛快地將我拉了起來,爆炸那一瞬間產生的衝力把我們甩上了墓道裡的一麵墓壁,我前後的傷口一起發作,疼得差點暈了過去,隻能感到對方正緊緊地抱住我,用後背替我擋去了火焰炙熱的溫度,連滴在我脖子上的冷汗都燙得嚇人,可是他的身體明明比我還要單薄啊。
我疼得連抬一抬眼皮的力氣都沒有,隻覺得對方把我摟得死緊,就跟胖子見了明器似的,讓我更是痛得差點歸位。心裡閃過了許多念頭根本來不及整理,好不容易我才張了張嘴,在爆炸的餘波中問道:“小哥,是你麼?”
我不確定他有沒有聽到,因為他並沒有回答,隻是伸手過來抹了抹我臉上的血,那隻手很涼,卻是我熟悉的溫度。我努力將眼睛睜開一條縫,隻能看到鼻尖被灼焦的發尾和一片被火燒得慘不忍睹的後背。
我心裡一酸,剛想要說話,悶油瓶卻又緊緊抱住了我的肩膀,我根本沒有想到他會有這樣的舉動。爆炸引起的火花在我眼前跳了跳,我卻什麼也看不清,於是伸出手,慢慢地圈住了他的腰。
這時,四周又徹底地黑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