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能量 我感覺頭痛得厲害,就問:“……(2 / 2)

可是胖子是裘德考的人,他的意見真的能作為我的參考麼?以前他管裘德考叫考得死,我還以為是他亂起的綽號,但是現在想來,其實裘德考的英文名就是叫考克斯,胖子洋文不好,所以才發成了一個不太雅的名字。可惜這些細節我當初都沒注意,否則也許今天也不會這麼措手不及了。

胖子似乎看出了我的疑慮,突然就歎了口氣,從口袋裡掏出了一根煙點上,狠狠地吸了一口後才說道:“小吳,瞞著你確實是胖爺我不地道,這事我他娘的沒法跟你交代,但是我欠那老頭子一個天大的人情。”

胖子素來不是感性的人,也不會察言觀色,更加不會長籲短歎,今天我算是把一個人最不可能發生的事情都看全了,這種感覺就好像是悶油瓶拎著一瓶二鍋頭跟人搓麻將和小花叼著牙簽摳腳丫子一樣不現實。其實仔細想想,胖子這人雖然看起來不靠譜,但腦子是絕對的活絡,也許他平時跟我們在一起是真性情的流露,沒有拿出一些場麵上的姿態,也或者就是他一直在欺騙我們。

所以現在我一聽胖子要跟我坦白他跟裘德考之間的事情了,人就不自覺地坐直了,說實話我還是希望胖子能給我一個充分的理由,這樣我也就能沒有負擔地把這件事放下了。可誰知這時小花卻從口袋裡拿出一部手機開始按了起來,胖子一看就疑惑道:“死人妖,這又不是審□□,你他娘的還要給胖爺我錄音畫押不成?”

小花卻連眼睛都沒抬一下,手指在鍵盤上按得飛快,一邊說道:“對你跟裘德考的那點陳年舊事沒興趣,正好把極品飛車玩通關。”

胖子一聽差點吐血,我也十分無語,心說好不容易醞釀出那麼點真相大白的氣氛,結果就被小花搞壞了,連忙對胖子說:“你欠了他什麼?難道是命債?”

胖子卻搖了搖頭,隻問道:“小吳,你還記得當初跟你說過胖爺我這一身廚藝是從哪兒來的嗎?”

我回想了一下,確實有這麼回事,好像胖子當年對一個女的陷得很深,後來被那個女的甩了,後來就成了浪子,不過也養成了一手過硬的居家本領,賢惠程度絕對能勝任家庭主婦。於是我就問:“是不是跟你以前的對象有關係?”

胖子點頭對我說:“沒錯。不過小吳,當初胖爺沒跟你把實話說全。她蹬了我不是因為彆的,而是她人死了。”

我不由地吃了一驚,我想過那女的為了財為了貌乾這個事,但是確實沒想到過原因竟然是陰陽相隔,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這時胖子就吐出一口煙說:“你知道她為什麼死的?是因為腦子裡長了一顆瘤。剛開始那會兒她老跟我說她看到個女的騎在我脖子上,我當她是發瘋,還特彆嫌棄她,你也知道我這人講話有多操蛋,可她發瘋歸發瘋,還是死心塌地地跟著我。後來她暈倒了好幾次,我帶著她上醫院一查才知道,原來他娘的是瘤子壓迫到了神經,產生的幻覺。”

胖子說到這裡手都微微抖了起來:“我當時後悔得不得了……小吳,我覺得自己真他娘的像個畜生!但這些事做過了也沒轍了,我就一心想著對她好。可是當時醫療條件差,我他娘的想方設法把她弄到軍醫院裡,那些給首長看病的老教授都說治不了,開刀反而是加速死亡。我就開始動腦筋讓她出國就醫。”

這時裘德考就出現了。當時他剛剛從膘子嶺的巨大折損中緩過勁來,想在中國卷土重來。裘德考非常看中胖子的背景,主動提出要把胖子的相好送到美國最頂尖的醫療機構進行醫治,並且讓胖子全程陪同。而在當初的那種環境下,要獲得赴美簽證是非常困難的,胖子他們連一句洋文都不會,可見裘德考肯定是動用了自己的社會關係為他們進行擔保。在到達了美國明尼蘇達州以後,裘德考又不辭辛勞地為他們聯絡了腦外科最有資曆的幾位專家,並且聘請了一個會中英文雙語的護工,在當時最先進的醫療技術下,她的壽命被延長了六個月,幾乎已經算是一個奇跡。

說道這裡胖子臉上就露出了一種苦澀的表情:“考得死又不是腦子缺根筋,他打的算盤我他娘的都明白,可是他幫的這個忙,不隻是幾十萬美金的事情,而是半年的時間,時間是花多少錢都買不來的,所以我欠下的這個人情,說是多大都不過分。”

於是在女友病逝以後,胖子就回到國內順理成章地加入了裘德考的隊伍,他也是繼考古隊之後最早進入海鬥的那批人之一,後來在他們發現魯王宮的線索後,也就有了我與胖子的第一次相遇。而裘德考在沉船墓以後洞察到了我、胖子、悶油瓶之間關係匪淺,於是就開始改變計劃讓胖子以獨立的第三方身份全力參與到我的行動中去,並且不惜一切代價對我進行援助,這也進一步加固了我們之間的感情,而我也逐漸開始將胖子當成自己這邊的兄弟。

我聽到這裡便心裡感到很不是滋味,我可以理解那段往事對於胖子的意義,但是沒有人可以坦然地被彆人利用感情。但胖子卻說:“小吳,你就是讀書人心思,老把事情想得複雜了……”可他還沒有把話說完,悶油瓶卻突然打了一個噤聲的手勢,而與此同時,小花也將手機收回了兜裡,他的眼睛微微眯了起來,隻聽他很輕地說了一句:“有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