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的永生 我一聽就覺得這段對話簡直……(2 / 2)

這種做法簡直比南派還要粗暴,但是戴維他們居然一點不感到驚訝,在根係裡弄了幾個定點爆破的裝置。然而一聲悶響之後,隻有上層少部分的根須被炸斷了,對尋找入口來講幫助並不大。可是戴維居然不做二想就讓那幾個夥計加大了火力,我覺得十分奇怪,感覺他們的做法一點都不像是考古人員,對於古董竟然比盜墓的還要不尊重。

戴維神色急切按下了觸發器,一邊在嘴裡喃喃著“Come on, come on”,這次爆炸的動靜很大,祭壇的中心基本上顯露了出來,那口巨大的棺材已經被炸得幾乎變形,而我正對的那一角上的雕像也被炸得露出了臉,那臉被炸得焦黑,於是麵部特征根本看不清楚,但是我看著總覺得特彆不妥,好像哪裡有點不對。

這時,我竟看到那張臉衝我睜開了眼睛。我頓時就被嚇得後退一步,驚動了我身後的夥計,差點挨了一梭子。可是不等我多看,我就被指揮著往棺材裡爬了進去。裡麵霧氣很重,裘德考的人結成了一個隊伍行進,我隻能看清我前麵戴維的後腦勺。我知道這裡有進入青銅樹裡麵的入口,莫非裘德考的隊伍想下到樹底進入黃泉?

我正想著,隊伍就突然發生了騷亂,我的前方出現了幾聲短暫的驚呼。戴維立刻意識到了不妙,就叫了幾個名字,我估計是走在前麵的幾個夥計,但是都沒有得到回應。戴維立即回頭指著我對我身後的人吼了一句:“Watch him!”然後就匆匆往前跑去。

這時我身後不遠處又傳來了同樣的聲音,仿佛在這團迷霧中有一個飄無定蹤的魈魅在活動,讓人根本無從防備。這時我突然聽見了一記動作帶起的風聲,然後就是一聲骨頭斷裂的脆響,不對,這肯定不是粽子,而是一個活動十分靈敏的人。

我立刻就叫了一聲:“小哥?!”我身後的歐洲夥計也已經意識到了問題,他的反應極快,從腰間拔出一顆榴彈堵住了我的嘴,然後推著我飛快地往前跑去。

但是身後馬上就有一個聲音追了上來,而且越來越近。我不知道悶油瓶突然這麼做的用意是什麼,但是很顯然我必須配合他,於是我突然停下轉身一肩往那歐洲夥計身上頂了過去。他吃了一驚,連忙退了一步,但還是忍耐著沒有向我開槍。很好,看起來我對裘德考來說非常重要,我正準備再出擊時,身後就有個聲音帶著陰森的笑意說道:“停下。”

我轉過身去,就看到兩個夥計拿槍指著我,而旁邊是裘德考皮笑肉不笑的臉。

這時悶油瓶也衝到了我們麵前,我旁邊那個歐洲夥計就驚呼了一聲:“Oh shit, he ‘s so badass!”我仔細一看,才發現悶油瓶的左手上鮮血淋漓,而手銬還完好無損地掛在右手上,上麵有一大片血跡。戴維一看也十分吃驚地道:“我知道你的手無法縮骨,我甚至沒有留下這副手銬的鑰匙。但是我沒想到你為了掙脫束縛寧願折斷自己的手掌,也沒有想到你隻用一隻手就讓我們損失了一半的人……可惜你還是慢了一步。”

悶油瓶根本沒理他,隻看了看我,然後對裘德考說:“把他嘴裡的東西拿掉。”裘德考點了點頭,旁邊就上來了一個人取掉了我口中的榴彈,我早已滿腹疑雲,連忙問道:“小哥,發生了什麼?”

悶油瓶說:“你二叔帶著人進來了,而裘德考要殺了你。”我身邊的歐洲夥計一聽就驚呆了,用口音很重的中文問道:“你聽懂了我剛才和他說的話?!”他一邊說一邊指著我身後的亞裔夥計對悶油瓶道:“你會德語?!”

悶油瓶用一種看白癡似的眼神看了他一眼,並沒有回答。我心說這個夥計也太蠢了,這不是相當於證實了悶油瓶的信息了麼?不過悶油瓶竟然能聽懂德語,這也太不可思議了,連我都不知道有這回事。而且這樣說來,他搞不好連杭州話都能懂,那我跟三叔當年大搖大擺地用方言在他麵前說他的壞話,豈不是都被他聽去了?!

(過了很久以後,我才知道他還真的懂杭州話,我當然嚇了一跳,就問他是不是都聽懂了當年我跟我三叔講的那些話,悶油瓶點了點頭麵無表情地說,我當年跟我三叔誇他長得帥而且玩起刀來很瀟灑。可我明明不記得自己說過那種話,但是悶油瓶那張臉看起來又不像在騙我,於是那也就成了一件懸案。)

而且裘德考為什麼要殺我,如果他要殺我剛才隨便一槍就能讓我交代了,何必多費這麼多的力氣,還與我解釋了一大通永生之謎,難道我還要在老頭這裡接受過培訓才能獲得去死的資格嗎?

於是我就問:“他為什麼要我死?”悶油瓶說:“因為他要讓你做他的記憶容器,把你變成下一個裘德考,雖然你的肉身還活著,但是‘吳邪’會消失。”

我十分吃驚,完全沒有預料到裘德考想要這樣來利用我的能力。確實,按照戴維的說法,以蟞□□藥的方式來傳輸記憶,兩個人的記憶肯定無法共存,載體的記憶必須先被洗去,否則精神永生就成了雙重人格,也就沒有意義了。可是即便如此,裘德考要做這個精神永生的實驗也絕對損人不利己,他會提前終止自己的壽命,而且根本無法保證結果。更何況他看起來也不像是會為了一個未解之謎獻身的那種瘋子。

但是這時裘德考的唇邊竟露出了一絲奇怪的微笑:“這不是問題,因為我自己就是一個成功的實驗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