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 為發小感到自豪(2 / 2)

我們不可能相愛 柚栩 4262 字 9個月前

何醒怕了,趕忙往小區裡麵拐,她一手按車把,一手打110報警,到家樓下停好車,沒敢馬上回家,躲到單元樓門後,給何慶林發消息,讓爸爸下樓接。

她趴門邊,透過縫往外看,沒幾分鐘,戴衛衣帽子的人在她家樓下停車,那人臉上戴了口罩,腦袋和五官包裹得嚴嚴實實,隻露出一雙眼睛。

眼看人一步步往樓道裡走,何慶林還沒下來,何醒急得沒辦法,舉起書包準備好,門一開,書包立刻狠狠地砸到對方身上,她閉著眼睛,不管不顧瘋了似的,拿著書包打對方。

那人被打的蒙頭轉向,直晃悠,到底是個男人,挨了那麼多打也沒倒下,他反手一把抓住何醒手腕,咬牙切齒地一字一頓:“何、醒。”

何醒已經失去理智,“啊!啊!”一陣尖叫,見何慶來從電梯出來,大喊:“爸救我。”

不明所以的何慶林見女兒這模樣嚇壞了,快跑上前要打那人,緊要關頭,對方扯掉口罩說:“何醒,我是”

何醒大腦徹底被恐懼支配,失去思考能力,滿腦子打死這個變態,她轉回身,掄起書包又朝對方砸去,書包落到對方肩上時,她傻掉了。

帽子下英氣好看的臉,是周辭嶼。

“怎麼、怎麼......是你?”

周辭嶼平白無故挨了一頓毒打,也是無奈,程朝落聽到傳言,不放心何醒獨自回家,拜托周辭嶼送何醒回家,還強調一定要看何醒進家門才能走,周辭嶼沒有何醒聯係方式,在學校又不能開口講話,隻好去校門口的必經之路等何醒,沒想到會被何醒誤會。

何醒也冤枉,她既不知周辭嶼會講話,也不知周辭嶼抽煙,更不知道程朝落會安排周辭嶼來送她回家,她急忙給周辭嶼道歉,“對不起,我真不知道,你疼不疼?要不要去醫院?”

周辭嶼捂著胳膊,搖頭,“不疼。”見何慶林下來接何醒,他算完成朋友的委托,“我走了,拜拜。”他走一步又回頭,“拜托能不能不要和彆人說我會講話的事。”

何醒連連點頭。

那邊警察也來了,給警察解釋清楚原因再道歉,折騰一個多小時,何醒進家門已經快淩晨,隔天又給兩個閨蜜添加了笑料。

之後的幾天,周辭嶼每天晚上在何醒回家的路上等,接到人先送何醒送回家,再回自己家。

何醒自認為還算開朗,至少不悶,可跟周辭嶼在一起完全冷場,不知聊什麼。

或許裝不會說話裝久了,周辭嶼話少到可憐,何醒不問一句話沒有,他喜歡把連帽衫的帽子戴頭上,耳邊掛著耳機,眼神陰冷,像個小怪物,何醒感歎可惜了周辭嶼這張漫畫少年的臉,要是開朗點,指不定多少人喜歡。

其實她最好奇的,是周辭嶼為什麼裝啞巴,但涉及隱私,她忍住好奇心沒問。

周五晚上孟千山來找何醒說:“今晚周辭嶼家臨時有事,他請假走了,趕巧今早我爸開車送我來的,我沒騎車沒辦法送你,隻能你自己回了。”

這幾天傳言少了,何醒沒那麼怕,也不想給人添麻煩,一口應下。

孟千山走之前說:“對了,朝落今晚回來,如果時間來得及,應該會親自來接你。”

為期末考出好成績,衝進實驗班,何醒最近幾乎沒看手機,也沒和程朝落聊天,連他要回來的消息也不知。

放學,何醒被數學老師留下講卷子,耽誤一些時間,走時候學校空無一人,防止路上亂想,她戴上耳機小聲放音樂,騎到巷子口瞧見有個戴帽子的身影靠在牆邊抽煙,以為周辭嶼回來,到人影附近時,她像往常樣下車打招呼說:“你家不是有事嗎?”

那人低笑了聲,把煙叼在嘴邊,解開皮帶,驟然轉身,正麵何醒。

刹那間,何醒眼前一黑,什麼都沒看到,微涼的手掌覆在她眼睛上,涼爽的薄荷味湧進鼻腔,是程朝落,不知發生了什麼的何醒,往下扒程朝落的手,“星星你回來了?”

接著她被程朝落極快地帶著轉到反方向,冷冽的嗓音在何醒耳畔響起,“彆回頭。”

起先何醒真沒回頭,聽見打鬥聲才轉回去,隻見程朝落騎在那人身上打,那人精疲力儘不動了,程朝落拿出手機報警,語氣不亂地講了發生的情況。

期間,男人偷偷從褲子的口袋拿出一把匕首,月下銀光閃現。

“程朝落小心。”何醒大喊著跑過去。

程朝落聞聲一看,起身踢走男人手裡的匕首,手裡還拿著電話對警方講所在位置。

男人趁程朝落起身的瞬間,抬腿就跑,程朝落追上去,邊跑邊回頭對何醒說:“彆過來,站那等我。”

何醒沒聽,跟著追過去,可她跑不過男性,沒一會兒被落下很遠,她沒停,上氣不接下氣地跑,好在沒多久身後傳來警笛聲,等警察趕到,程朝落已經追上男人。

變態交給警方,程朝落和何醒隨著去警局做筆錄,全忙完往家走已是下半夜。

得知事情全經過何醒後怕,坐車裡說:“你還敢追上去,他要再有把刀怎麼辦?”

程朝落望著車窗外,語氣淡淡的,“沒事。”

何醒急得去打他,“等有事晚了,教訓過一頓,他一時半會不敢再出來。”

“真沒事。”程朝落轉回頭,拍拍何醒肩膀安撫說:“不把他抓起來,受點苦頭,過幾天不長記性,還出來騷擾彆的女生。”

何醒覺得程朝落說的有道理,沒再繼續說這問題,沉默片刻,她說:“你就不怕?”

程朝落神色平靜,語調平穩地反問:“這也怕那也怕,將來怎麼保護伴侶和家人?”

車窗外霓虹燈閃過,有光從程朝落側臉照進來,穿過濃黑的長睫,落在挺起的鼻尖,何醒想到了雪山上的鬆樹,天寒地凍,滿天飛雪,鬆針仍是綠的,大雪一層壓一層,樹乾還是直的,程朝落內心的強大,遠超出何醒想象,她常覺得程朝落像山,堅毅不動,給人無限安全感,也像樹,蓬勃生機,永遠向陽。

何醒為發小感到自豪,心裡高興,手臂一伸勾住程朝落脖子,“以後你女朋友會幸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