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死就死吧。”想到原身被抓到這裡的原因,程伴月覺得裡麵那個也是苦命人。自己這一出去,還不知道是死是活,現在能幫一把就幫一把,就當積德行善了。
程伴月一探手,兩根彎折過的細鐵絲利索地插進鎖眼,“哢嚓”,細微的聲響,傳到她耳中。隻見她伸手往鎖頭上一扯一偏,這小孩巴掌大的鎖便落在了她手裡。
“還能動嗎?”程伴月把門打開後,便迅速掩門竄進屋子裡,抓起那人的肩膀搖了搖。
被她抓住的人,歪著腦袋,抬眼朝她看過去。
瞧著那張如雨後海棠的漂亮臉蛋,還有沾著血汙的破爛衣衫下,隱約顯露瓷白肌膚,程伴月差點兒沒咬到舌頭,這群殺千刀的,是連男孩子都不放過嗎!
夏留星要是知道程伴月此刻的想法,定要直呼他是清白的。
“好燙。”還沒有讀心術的程伴月,見對方隻用一雙水濛濛的眼睛,神情恍惚地看著自己,立馬上手在對方額頭上探了探,又飛快退了回來。
怪不得唇色豔紅、滿麵緋雲,跟抹了胭脂似的,原來是發燒了。
程伴月皺著眉掃視了一圈,發現和自己那邊刑具大賞的場麵完全不同。屋子很乾淨,聞起來隻有些不太通風的沉悶,沒有其他怪味道。
靠近壁燈的位置,擺著方桌和條椅,桌子上麵還有隻折成兩截的鋼筆和一疊擺放淩亂的白紙。
另一邊靠牆的位置,擺著床板和薄被,但瞧著整潔,不像是有人睡過的樣子。
不過,單看這些擺設,不知道還以為在誰家的書房裡,就是被關的太嚴,光線差了些。
但不管怎麼說,那些東西現在可派不上用場,瞧這打量了半天,在這屋裡連個裝水的東西都沒見到,程伴月隻能瞅著自己的衣袖磨牙。
剛才舀水淋門的時候,她兩個袖子濕了個透,現在絞一把,應該還能擰出半碗水來。
不過,衣服什麼的,真的很難撕啊!
最後,程伴月還是放過了自己的手指甲,因為她在這人身上找到手帕,並且是兩塊。
嗯,看的出來,這男孩子講究。
程伴月把兩張帕子都打濕後,便直接疊紮在對方腦袋上,搞了個雞媽媽造型。
現在這情況,來回換是來不及了,先這麼應付著吧。
“醒醒,等會兒我帶你出去,你自己也使點兒勁,撐住了。”給這人嘴裡也擠了一些鹽水後,程伴月便辣手摧花,在對方手臂內側快速揪了一把,看他疼清醒些了,便快速把話遞過去。
“唔,好。”這人迷瞪著眼,看著把自己扶起來瘦弱身體,用力咬著發乾的唇,待血珠滲出,疼痛進一步刺激大腦後,才吸著氣努力站直了身體。
“這個你拿著,外麵不知道什麼情況,我可能會顧及不到你,你自己多注意。加油,我們一定會逃出去的。”見對方有求生的意誌,程伴月心情稍稍愉快了那麼一點,她們拚一拚,萬一能活下來,那就是賺了兩條命。
“嗯。”拿著這根不知道從哪兒來的鐵棍,感覺著手腕處殘留的涼意,夏留星凝了凝神,對上那雙還燃著“戰意”的眼睛,感覺腦子似乎沒那麼混沌,身體裡也湧出幾分氣力。
這時的夏留星,略略站直了身體,看向程伴月的目光,也比先前清明了不少。
但凡這裡有第三個人在,興許就要喊老天鵝,打虛擬雞血還會出現人傳人現象嗎?
一個人敢說,另一個人就敢真信了,這是精神勝利法大發神威?
程伴月看他這樣,跟看見剛出生的小狗狗能站起來跑動似的,又是一番欣慰。
也不知道是不是後福buff大發神威,程伴月帶著夏留星從地牢裡逃出來的時候,一個看守的人都沒遇上。
等她們鑽出來一看,這入口前麵還擺著佛像和牌位。瞧著那悲天憫人的佛像,再想到地牢裡的那些東西,程伴月隻覺得怪諷刺的。
她盯著那幾個牌位,還有擺在牌位前麵的小瓷壇,眯了眯眼睛。
好啊,這是帶著祖宗跑他們地盤上耀武揚威來了,不把他們骨灰揚了,都對不起自己今天受到的驚嚇。
本以為他們會以最快速度逃離這裡的夏留星,看到程伴月停下了腳,爬上了佛龕,心頭就是“咯噔”一下,這是要乾什麼!
在夏留星擔憂的眼神中,程伴月拿著那幾個骨灰壇,利落地倒進了旁邊的風水魚壇裡,眉眼間還帶著些戾氣和瘋狂。
瞧著她像是憋屈狠了的模樣,夏留星止住了勸攔的話,隻低頭看著那些被骨灰兜了一腦袋的魚,下意識感慨了一句,“誒,小心吃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