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先生,我是這場宴會的主家黃四嚴,大概是上了歲數,我這一時想不起你的姓名,不知道你是......”黃老板看著人寫的邀請函,怎麼可能不知道自己都請了誰,要不是看事兒已經鬨開,他真想把這個在他宴會上“招搖”的洋人直接趕出去。
就差被直說她是不請自來的程伴月,半點兒沒有快戳破紙窗、撕開臉皮的緊張和羞愧。隻見她雙眉一皺,有些茫然地看著黃四嚴。
“我叫萊恩.理查德,是從浪漫國來的,對了,不是你們的人說想看看西方的魔術,特意邀請我過來展示的嗎?本來那人還要直接帶我過來,但哪裡知道他肚子不舒服,我說就不來了,送他去醫院,他說著宴會沒我不熱鬨,直接把請柬塞給我,讓我一定來。”
程伴月說著像是擔心友人的身體,麵上還帶著焦急,“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我借給他的那些錢,還夠不夠用。”
黃四嚴對上這水藍珠兒似的純澈眼眸,原本還疑心這個洋人是來搗亂,或者是想巴結大商、政要之類的,現在聽來,怕是被人騙了啊。
“你說的那人叫什麼名字,他要是有什麼不妥,我也好安排人去照看。”這時候的黃四嚴隻覺這個洋人,怕是隻長了個頭兒,沒長心眼兒。那人早不難受,晚不難受,偏偏這當頭兒不舒服,兜裡沒兩個子兒,還需要彆人掏腰包,哪會是能幫他們做事的人。
“他叫王五,現在應該還在瑪麗醫院吧,也不知道他家的人有沒有趕過......”程伴月“急急”報出那人名字,然後在周圍人略帶憐憫的眼神中,像是嗓子發緊般,聲音越來越小,越來越沒底氣。
“哎,你不用擔心了,我手底下沒有這個人,那人該是個騙子。”黃老板重重地歎了一口氣,已經不忍心再把對方就這麼送出去了。聽聽那個名字,起的就敷衍極了,大概也就偏偏這沒什麼“見識”的洋人吧。
“啊,騙子,那......那我怎麼辦,我的錢借給了他一大半,舅舅的船隊下個月才會過來,接下來的日子要怎麼辦?什麼東西都買不了,還要天天吃饅頭!”程伴月垂頭喪氣的,瞧上去委屈極了。眼睛眨巴了兩下,半闔著眼,竟像是要哭了那般,卷毛頭看著都沒先前的鮮活兒。
黃老板雖說有一兩分可憐這個洋人,但並沒有要大發善心的意思。雖說這個洋人看著不是個壞的,但誰知道實情呢,反正他的錢,寧願給路邊的小乞兒,至少人家和他追源是一條根兒上的。
這個洋人嘛,有饅頭吃又不會餓死,還想要怎樣。
不過,對方說的船隊一事還是讓他有所思量,如果這大傻個兒的家世不凡,這時候幫他一二,能多給自己的生意牽條線,那也是好的。
但理智歸理智,感情上來說,黃老板還是不想就這麼當個大善人,這洋人不是說他會什麼魔術嗎,這次來又是準備來表演的,那就上去演啊,要是演的好,他不介意多賞兩個子兒,就當看個樂嗬。
“那人真是不應該,怎麼能這樣欺騙我們的外國朋友呢,你放心吧,我會讓人打聽打聽這事兒的。至於你現在手頭緊的事兒,這樣吧,你就為我們展示一下你說的那個魔術,不管好壞,大家不能讓你白忙活一場,到時候給些許報酬,還希望你不要嫌棄。”
黃老板這話一說,在場的人都附和起來,表示會幫這位可憐的萊恩先生渡過難關。她們宴會參加了不少,說來說去,就那點兒事,但先前那出兒“熱鬨”卻是稀罕,還想要多看一些。
程伴月看了看周圍人,似有被她們的“熱情”與“好心”感動到,朝著黃四嚴用力一點頭,然後還舉了舉拳頭,表示自己一定會加油表現的。
見大家都對那什麼魔術好奇,黃老板也不提什麼稍後了,直接問程伴月現在能不能上台。
哼,早上台早結束,給了報酬快走人,彆攪了他的宴會,他才是這場宴會的主人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