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烏龜,你說公子要做什麼?”他向來隻傳話,不探究禾肖年到底是什麼意思,隻是這次禾肖年直接讓他哥把他帶走,他氣沒消乾淨,疑惑就上來了,護不住他是何意?
“嫌你吵。”言簡意賅。
無彆:“……”彆說,還挺有道理的。
“那什麼叫護不住我?”
“借口。”
無彆剛感覺自己大徹大悟了,就聽見門“砰”一聲被踹開了。
無歸抱拳頷首道:“公子。”
無彆:??
等等,他好像還沒完全悟出來。
不過,等他看見公子把柳言歡從背上叫醒的時候,他突然覺得悟不悟好像都無所謂,畢竟論吵,柳言歡對著公子的時候也差不多。隻是,缺心眼的隻有自己一個而已。
無歸臉色不太好,“把把柄交給他?”
禾肖年點點頭,“總比交給一個外人好。況且,這把柄於他也有用。”
“可司理院那邊……”
柳言歡突然笑了,“如果皇城司到了我手裡,司理院那邊你以後也可以不用管。”
無歸瞳孔收縮起來,“你的目標是皇城司?”
“我有分寸。”柳言歡整了整袖子,“而且比你在司理院待了幾年的結果來得要快,無歸,你還有什麼意見嗎?”
“那就沒有了。”無歸垂下目光。
無彆什麼也沒聽懂,隻是感覺他哥好像生氣了,“哥?”
“無彆,我先回屋了。”
“哥,你等等……”
“彆跟著!”
無彆緊張地看了一眼公子,可是禾肖年什麼反應也沒有,甚至沒攔一下。
“無歸懂事,他想得明白,那把柄在言歡手裡比在他那裡能發揮更大作用,就是這事來得太急,需要時間反應一下。”
“阿年,你永遠也不會像我一樣狠心。”柳言歡笑了笑,“我們全都沒有時間了,他求不來時間。”
畢竟是親哥,無彆聽了有些不吃味。
“所以,是什麼把柄?”
“你靠近點,我告訴你。”禾肖年笑道,“不能讓他們聽見。”
無彆抱著胳膊翻了個白眼,“誰稀罕似的。”
不等柳言歡靠過去,禾肖年就直接伸手把他拽了過來。
柳言歡被禾肖年呼出的熱氣一吹,耳朵尖蔓開一片潮紅。
柳言歡想躲遠一點,“你倒是說啊。”
禾肖年貼著他的耳朵,“你跟趙佶說的時候,就瞎編一個就行了。”
“什麼?”柳言歡轉過頭看他,視線瞥過禾肖年微動的喉結。
“我真正的把柄,不能給他們,我要自己留著。”
“你耍我呢!”柳言歡氣呼呼地要跑,禾肖年拽都拽不住。
禾肖年隻能自己懊惱地給自己補充了一句,“因為是你啊。”
無彆在旁邊幸災樂禍,“叫你逗人,把人逗跑了吧。”
“無彆,你要是沒事做,就去繞護城河跑十圈。”
無彆:“……”
這就是姘頭和缺心眼的待遇的差彆嗎?
柳言歡跑出去,發現自己睡了一路,竟不知道這是哪裡。
“……”柳言歡瞪著那縱橫的大街,感覺自己被嘲笑了。
“迷路了?”
柳言歡沒好氣,“滿意了?”
禾肖年沒搭話,隻是道:“你又想去哪裡?腿不疼了?”
柳言歡搖搖頭,“我恢複快,院裡憋悶,想自己走走。”
“好了就要把我推開?”禾肖年感覺憋屈,就要牽柳言歡的手。
柳言歡把手往回縮起來,“不是,我要去相國寺那邊買果子,上次吃豆汁兒饊子那個小店旁邊有幾家果子行。”
禾肖年笑了,“你去考察地形還要跟我打啞謎?我在汴梁城快待了半輩子了,能不曉得那邊離皇城司近?”
“不是考察地形,我想直接去跟宋珀這人接觸一下。”
“宋珀是個老奸巨猾的人,他表現得有多儒雅,就有多少詭譎從後麵等著你。而且他還有個同樣狡猾的兒子在一旁盯著,多餘的小動作基本上是不可能不被察覺的。”
“我知道,小心行事嘛。”柳言歡笑著拍了拍禾肖年的肩。
“言歡,我沒開玩笑。”
“我也沒有。”